老者见徐云霞要走,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徐云霞的手臂说道
:“少侠您真是个大好人啊,不过少侠的好意小老儿心领了,无功不受禄,这银票小老儿断不能收,少侠不知,小老儿为了给老伴治病已是家徒四壁了,而这匹马需上等草料与豆子若干方可满足每日所需,可小老儿如今连人都救不活了哪里还有心思养马啊,更何况,这匹马虽非名马,但也是匹千里挑一的良驹,并且正值壮年,小老儿实在不忍此马老死于小老儿家中简陋的马厩之内,但凡好马都有自己的理想,驰骋疆野、战死沙场才是一匹好马最终的归宿,而我见少侠眉目之间隐含至尊之气,想必日后必将有所成就,所以小老儿才将此马托付于少侠,请少侠好生对待于它,也算是让这匹马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吧……”
徐云霞闻言暗自思量,老者的话并不无道理,于是下定决心又从怀中取出十两银票连同先前拿出的三十两银票一并塞入老者手中说道
:“既然老丈如此信任在下,那在下就不再推辞了,只是这匹马在下甚是喜欢,所以老丈所提出五两银子的价钱在下实在不能接受,这实在是贬低了这匹马真正的价值,所以在下愿以心中理想的价钱购买这匹马,还望老丈不要见怪才好!”
老者沉吟半晌,才犹犹豫豫地接过徐云霞手中银票,眼眶中含着热泪说
:“少侠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少侠的大恩大德小老儿终生难忘,小老儿只愿少侠福泽绵长、身体安康,小老儿与老伴定将结草环以报少侠的恩德。”
徐云霞闻言放声哈哈大笑说道
:“老丈言重了,您卖我买天经地义,老丈货真价实,也实在也未占在下什么便宜,所以老丈不必放在心上,在下还有事情待办,这里就和老丈别过了,还望老丈与尊夫人身体安康、多福多寿,老丈多多保重,在下告辞了!”
徐云霞言毕翻身上马,马儿新遇良主情绪亢奋,前腿高高翘起发出一声长嘶宛若龙吟,徐云霞一抖缰绳,黑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消失在牲口市场的尽头……
老者目送徐云霞与黑马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后,突然一扫脸上悲伤的神情,迅速将银票揣如怀中,嘴角泛起诡秘的微笑,挺直腰板轻轻一跃,消失在身后昏暗的小巷之中……
徐云霞策马以最快速度消失在人群中,只因他不想让那个可怜的老人发现银票中的秘密,当徐云霞第二次从怀中掏出十两银票时,偷偷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折叠好,并用手指夹在十两银票的背面,连同最开始拿出的三十两银票一同交给了老人,一百两银票对于徐云霞来讲或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在徐云霞看来,这些钱应该能够挽救一个善良的老人的生命,或许还能让两位可怜的老人舒舒服服地走完人生中剩下的岁月……
徐云霞骑着黑马在闹市中疾驰而过,开始的时候徐云霞还有点担心,希望黑马不要撞到行人踢翻摊贩的摊子才好,不料黑马极通人性,见到行人就闪,遇到摊位就跃,就这样奔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黑马不但连个行人都没有撞到,甚至连一只猫狗都没有踏死,直到这时徐云霞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心中暗想:这可比开车省事多了,于是抛开顾虑策马扬鞭任由黑马在街道上飞驰。
半个时辰之后,徐云霞已在小小的松河镇内绕了整整三圈,一人一马皆已尽兴,于是改为缓步漫行,徐云霞伸手探摸马颈,马颈入手干爽毫无汗渍,徐云霞见状心中不由得大喜,这千里良驹的名头果然不是任人随便吹捧出来的。半晌,徐云霞重新回到汇通钱庄门前,沿路向西而行,一路走来徐云霞人强马壮引来路人频频回首,徐云霞沐浴在路人赞许的目光中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在暗自欢喜的同时,徐云霞却突然觉得在自己身上仿佛少了些什么东西,可究竟少了什么徐云霞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路边的一间铁匠铺引起了徐云霞的注意。
这并不是一间显眼的铁匠铺,铺面陈旧得与周围的民居融为一体不分彼此,若不是门前立着一个熄灭的金属熔炉,恐怕谁都猜不到这是一间铁匠铺,徐云霞之所以注意到了这间铁匠铺,是因为铁匠铺门前贴着一副怪异的对联。
对联红底黑字,纸墨俱佳,虽然看上去对联已经贴上去了很久,但红纸尚未退色黑字依然清晰。徐云霞挽住缰绳坐立马上仔细地分辨、理解着对联的含义,只见对联的上联写道:识宝者分文不取,下联为:不识者万金不卖,横批为:缘者得之。徐云霞心中暗笑:这等乡村小店有何宝物可言?无非是招揽生意的手段而已,不过此时的徐云霞也实在是百无聊赖,不如找个机会消遣一下也好,想到这里,徐云霞翻身下马,将马拴在铁匠铺门口的栓马石之上,大步走进了铁匠铺之中。
一进铁匠铺大门,徐云霞并没有听到想象中“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和风箱的轰鸣声,定睛一看,感情这只是个成品店,铁匠铺门口二尺宽的柜台后边,站着一个年约四旬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此时正“噼噼啪啪”飞快地打着算盘,徐云霞心中好笑,望着空无一人的店铺,心中暗道:也不知道今天的生意好成了什么样,让这位掌柜的把算盘打得震天响。
掌柜的专心地打着算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店内主顾的到来,而徐云霞也无意去打扰他,自己随意找了把椅子慢慢坐下开始仔细观察起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