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祸从口出已经晚了……
浴室的门那么果决的打开,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然后四月就看到左云戈光着身子站在门口,她不由得抬头,首先看到结实光~裸的身躯沾着水珠,仿佛雕塑般在灯光中闪闪发亮。宽阔挺拔的肩膀、窄瘦紧绷的腰腹、修长的四肢,全都在这一刹那,浮光掠影般映入她的视线。
四月完全没想到,他会什么也不穿就出来,几乎是立刻移开目光,胸口就像堵了块棉花一样气息不通畅。
那结实平滑的胸肌真是诱人,腰部的人鱼线居然敢那么性感,目光再往下……
“你胆子蛮大,敢这么看本爵爷。”
左云戈桀骜不驯的抬起头,扫了眼四月,眼神里却是灼热的笑意。四月干脆就直勾勾的盯着他,不过眼神不敢再往下,而是跟他直视起来。
临危不乱,要临危不乱,她在心里打着鼓,倔强的睁大了眼。
左云戈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现在那么有种,刚刚怎么不敢进去?”
“……”
“浴衣,递给我。”他伸出手。
四月抓着那件略厚的浴衣,硬着头皮,从衣柜边磨磨蹭蹭走向左云戈,地上铺着地毯,很厚的一层,踩上去柔软又舒适,四月就一直在上面蹭啊蹭,一步分成三步走,走得犹如莲步生花。
左云戈浓眉微蹙,“那么紧张?我自己来。”低沉的声音传来,他就往四月的方向走了两步。
四月立刻对他说:“没有,当然没有。”
左云戈两下就穿好上浴衣,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这样松垮垮的衣服罩在他身上也能芝兰玉树,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
“睡里面。”他轻轻的说。
四月赶紧跳上床,急急忙忙躺下往里挪,刚想转向里面,又觉得把后背留给他很恐怖,只得直挺挺的看着灰暗的天花板。
床微微一沉,他掀开被子躺了下来,肩膀和胳膊上的皮肤,跟她轻轻挨在一起,四月顿觉浑身绷紧起来。
他没说话,四月瞪着天花板。忽然他翻了个身,面朝向四月。四月不用侧头,都能感觉他灼灼的注视和凉凉的气息。
然后……有什么柔软却紧绷的东西,抵在她的大腿上。四月的脸热得像要烧起来,心里忍不住的悸动。
腰间一沉,他的手搭了上来。
“五百年我一次都没……真正的得到过你。这次也一样。”他忽然说,低哑却清晰。
四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心里陡然一松,就像搁在砧板上的鱼突然又被扔进水里,那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简直无法言喻。
左云戈刚才荡漾成这样,她还以为难逃一劫,没想到他什么也不打算做。
他当然想做什么,可是他答应过她的,在她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他不会喷她,所以他要遵守承诺。
“五百年没有真正的得到过我?那你的意思是……你得到过别人?”四月不知死活的挑衅她,说是挑衅,其实不过是她调皮的在戏谑他而已。
“也没有。”他回答。
“真的?可是你,你忍得住?”四月这下是真好奇了。
“……可以不回答你这个问题吗?你很无聊。”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愠怒。
四月不知他是生气她不相信他,还是生气她问了他这么个尴尬的问题。
可是就是她真的很好奇啊。
四月感到左云戈在静静的盯着她。也许是隔得太近,他看起来没有白天那么冷漠强势,湿漉漉的黑色短发贴着额头和鬓角,清秀乌黑的眉目意外的显得安静乖巧。
四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很清冽,不像是一般洗过澡后沐浴乳残留在皮肤上那样俗气的味道,她中规中矩的躺着,任由他目不转睛盯着她。
“明天我们几点出发?”为了打破僵局,四月主动问他,她的声音低低的,软软的,却无意之间令他心痒了一下。
“你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他这样言左右而其他令她更是有些羞赧,什么声音真好听啊,明明问的不是这个,这有是有什么意有所指么?
四月没有回她,她想转个身,可是却连转身都觉得是个暧昧的动作,心里开始焦热起来,呼吸也就不禁被带动得沉重又急促。
“咳咳……”四月佯装咳嗽,“明天的秀是几点开始?”
左云戈微笑:“你真煞气氛,蠢女人。”
这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左云戈很快睡着了,沉稳悠长的呼吸声就响在耳畔。
仍旧睁着大眼的四月觉得很不自在,想要翻身,腰却被他扣得很紧。难耐的忍了半个晚上,才迷迷糊糊睡去。
这一觉前半段辗转反侧,后半段却是黑甜深沉。等她睁开眼,窗外已经大亮,卧室的一切都有了柔软的白亮轮廓,像是刚刚从埃及沙漠出土、被考古者的刷子刚刚刷去最后一层细沙的物件。
西班牙式的五斗橱上有一层硬币,像是欧式的便士,年代久远到一枚都可以进博物馆了。一把圆形沙发是供人坐在落地窗前读书的。另外一个英国式的秘书写字台,上面的花瓶和写字台一样保守。
花瓶里的花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了,曾经是绚丽的鸢尾,这时全干了,四月突然文艺了一把,想到这花就像是普希金讲到的那种样子:在多年后令人想到一个不完整的浪漫往事的那种样子。
但愿一切都在眨眼间过去,一步跨入未来。从未来回头,来看这个纽约的早晨,这束干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