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他逐渐冷静下来,便觉着这事处处透着诡异,现在听着锦春的话,心中早已相信了几分,他盯着薛兰华,面色已是越发的可怕。【首发】
夏子陵是会武的人,若是他轻轻动一下手,是可以取锦春的性命的,可此刻他不能当着皇帝的面前失去控制,若是不然,就会彻底丧失了皇帝对他们母子二人最后的一丝信任,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这,不正是对方想要看到的么!
所以,他唯有冷静再冷静,忍耐再忍耐,方能避过这次的祸灾!
锦春却又瞧着夏子陵与薛兰华,又道:“其实娘娘这般,也不过是为了六皇子的将来,而宫宴前奴婢也曾瞧见六皇子在娘娘的宫殿里,奴婢因站的远,并不知娘娘与六皇子说些什么,可到底这般的大事,要说六皇子全然不知,就连奴婢都不信。
这一切其实不过是娘娘与六皇子的筹谋罢了,自姐姐被虐致死,奴婢便留了个心,处处行事小心,便就是每次交代下来的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处理着,更是留下一些佐证好证明清白。这一次,更是想要借着这事故,连着奴婢一起除去!若非是奴婢自个多留了个心眼,只怕这事情便要真的被你们得逞,素来娘娘与六皇子要的不过是那个位子,因此这次才冒险将太子算计在内,不想失策,却最终还是逃不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大意说的就是如此。”
皇帝眉心不觉跳了跳,神情变得异常冰冷起来,他冷着声音,压抑着胸腔中的怒气,平静的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这一切当真是你们母子作下的?!”
皇帝这般没有当场暴怒,反而叫众人提了心,不觉纷纷将目光投向夏子陵与薛兰华的身上,默默瞧着。
夏子陵眉心一跳,手心里全是冷汗,湿濡濡的叫他极为难受,他是个喜爱清洁的人,若是平素,早便命了侍女洗漱,可是此时的他再顾及不了其他,闻言忙道:“父皇,儿臣不敢如此放肆,做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母妃就更不必说了,这一切皆都是遭人陷害的,若是儿臣有半句假言,当叫天打五雷轰,挫骨扬灰永不超生!”
皇帝不吭声,若说之前暴怒的他是一头残暴的狮子,可此时沉默的他更是一头寂静中的豹子,盯着猎物,神情阴冷,眼神幽深,眸子泛着点点幽绿的光,那眼光,残忍暴虐,不似在瞧着儿子,倒似是在瞧着一个敌人般处处透出阴寒算计,叫六皇子没由来的硬生生打了个寒颤,脊背发寒。(阅读请访问)他没想到,自己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一直小心谨慎,处处隐忍,如今竟是一着不慎全盘皆输,叫皇帝起了疑心。
锦春身子再次伏倒:“陛下若是不信,当可派人前去盘查,当知晓奴婢说的是真是假!”
夏子陵额间汗滴滚滚而下,面上却还是一副镇定的神色:“你如今敢这般污蔑,便就是早已算计好了,如何又还能查出?即便是没证据也定是要捏造出证据来。你这般口出狂言,污蔑诬陷,本皇子倒是想要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谁,竟叫你这般胡乱攀咬。
只可惜你们这般费尽心思,不过是为了博得父皇的信任,想要铲除异己,父皇英明神武,定是不会上你们的当!“他说着便朝着皇帝跪了下去,几步挪到他的面前,道:”陛下,儿臣万不敢生了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的啊!若真是母妃等人想要陷害太子殿下,早便动手了,哪会等到如今?这一切都是有人阴谋算计儿臣与母妃表舅的啊,求父皇明察,!”
夏子陵如今总算明了,对方并不是想要陷害黄之行,不过是想借着他的手陷害他母妃,不,也许就连母妃都不是他的目的,对方的目的最终不过是自己!或者说,他与黄之行与薛妃,不过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对方的目的不过是想要一锅端!
皇帝许久不做声,似乎是在思考夏子陵话里的可信度,又似乎并没听在耳中,目光幽深泛着绿光,不语的面上布满阴霾。
贤妃咳嗽一声,掩住嘴唇的样子似是极为难忍,皇帝回过神来,放柔了眼神,道:“可是还好?不行就早点回去吧。”
贤妃却摇摇头,叹气道:“陛下如今这般,叫臣妾如何又能安心离去,左右不过是片刻功夫,待陛下审理清楚了臣妾也好安心。”
皇帝再不说什么,转而又问道:“那依爱妃的意思,这事如何决断?”
贤妃又接着咳嗽两声,精致的面孔上浮现出为难:“陛下,您可真是抬举臣妾了,臣妾一个妇人,心中牵挂的不过是陛下的身子,儿女的喜好,对于这些个前朝的事情,又如何能分辨得出什么呢。
再说今日这事情,虽修容妹妹素来为人有些骄慢,仗着陛下的宠爱也有些小性子,可到底也是守规矩重礼教,不曾有过出挑的错处,更是细心教导六皇子,为陛下排忧解难,即便一时行差踏错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陛下这般问,臣妾臣妾愚钝,如何又能清楚明白这其中的关碍?也该避嫌,不论是非。再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道,锦春信誓旦旦,说的并非是空穴来风,可六皇子也是言之有理,并不是平白胡诌。
臣妾只是觉得六皇子素来处处为着太子着想,又如何会起了陷害的心思,又如何敢这般想要取而代之,若是锦春说的一切是真的,那这六皇子一直以来就会是心思不轨,深藏不露,且一直在蒙骗蒙蔽我们?这般深的心思城府岂不是太可怕?
可臣妾却是愿意相信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