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子们一听说采薇姐姐要送他们去念书,都乐得快找不着北了,眯缝着眼只顾笑。
圆儿爷爷语重心长的说:“吃水莫忘打井人,你们日后可不要忘了你们采薇姐姐对你们的帮助啊,若是没有她,你们别说是去读书,就是饭也没得吃,说不定现在已经冻死饿死在街头了,记住,做人万万不能忘本啊!”
几个小娃子听了,都郑重的点头,把老爷爷的话,牢记在了心中。
吃过午饭,采薇和娘告别了赡养堂的人,坐着马车回去了。
车上,杜氏对采薇说:“薇儿,你看,咱们是不是该采买一些回穆家村过年的年货,老爷子列的那张单子,多少也买上几件儿,省得回去时他们唧唧啾啾的,看着也让人闹心。”
采薇笑了笑,说:“这些事儿,就交由女儿处置吧,您现在还是尽快回家去,趁着天色还早,让爹找两个木匠来,把咱家酒楼的门面好好修缮一下,若是等过了年开业时再修,就耽误事儿了。”
杜氏一听,事关家中的生计大事,就顾不得别的了,一心只想着快些回家,快些找人把酒楼修好。
一回到镇上,采薇就下了车,让娘自己先回去,她去置办些年货回来。杜氏本想让张伯拉着采薇去的,省的拎东西累手,但采薇拒绝了,和娘说了几句,便下车去了。
杜氏拗不过她,又惦记着修缮酒楼的事儿,只好独自回去了
采薇见娘走远了,找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把空间里的那匹马放了出来。
这匹马还是那日她去榆树县城时,于氏派人追杀她,被她从那些杀手的手中夺来的,一直养在空间里,吃空间的草,喝空间里的水,几天下来,这马已经脱胎换骨一般,浑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了,身上的肌肉也健硕无比,仿佛积蓄着无限的力量一般。
采薇翻身上了马,一抖缰绳,那马儿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儿,如利箭一般,直奔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通往县城的官道上,高捕头气哼哼的骑在马上,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娘的,贼囚徒,大过年的害老子跑出来当差,还特娘的一点儿油水都没有,真是背了晦的!”
骂着,一马鞭抽在张镖头的身上,张镖头的棉衣立刻被抽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棉絮露了出来。
张镖头木然的走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被抽打的不是自己一般。
这会儿,他的满心都是刚才白发苍苍的老娘昏厥时被抬走的样子,还有娇妻孩儿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被打骂的屈辱?
此番被拿进县衙,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可怜老娘以耄耋之年,却要忍受所有的儿子都身陷囹圄的痛苦和屈辱,自己的娇妻孩儿们,日后可怎么生活?
身后,他的几个弟弟,也都垂着头,和他一样的痛苦万分的想着,越想,心越凉,脚下的步履也越发沉重起来。
“你特娘的,给老子快点!”
一个衙役一鞭子劈头盖脸的挥下去,张家五郎的脸上,立刻皮肉绽开,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血顺着脸颊,流到棉衣上,染红了一大片。
五郎皱了皱眉头,吭都没吭一声,接着走下去,任由那血顺着脸颊滴滴答答的淌个不停。
“嘿,还特娘的挺硬气。”
一个衙役嘲笑说:“既有这股子硬气,何必被人截了镖,所以说你们定是和那伙儿毛贼里应外合,把人家的人参给吞了……”
另一个衙役催促道:“我说秦六儿,你就别跟起子要砍头的虫豸磨嘴皮子了,大冷的天儿,也不嫌冻牙,赶紧快些赶回到县里,跟李大人交了差,才是正理。”
秦六子嚷道:“你道我不嫌冷,不想快些赶回去吗?可也得这些个遭天杀的囚犯走得快才行啊,娘的,亏得他们还是一群走镖的呢,磨磨蹭蹭的,都不敢个娘们走得快。”
高捕头冷笑道:“囚犯走得不快,那是怪你们这些当差的手懒,不信,你们把他们狠狠的抽上一顿,一准儿就能走快了。”
“真的?”
秦六子笑嘻嘻的问,手里的鞭子在手心儿里磕打着。
“试试不就知道了!”
另一个衙役阴森的笑着。
“也好,试试就试试!”
几个衙役骑着马,将张镖头兄弟五人围了起来,抖着鞭子,笑得阴森得意。
张镖头握着拳,屈辱的闭上眼,自知无力改变什么,只好保住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不肯向那全衙役求饶,也不肯弯腰,挺着脊背站在那里,等着鞭子抽下来。
“嘿,还有几分骨气,看待会儿老子抽的你找不着北时,你特娘的还硬不硬气!”
秦六子笑着,举起鞭子,对着张镖头的脸狠狠的抽了下去。
“啪!”
鞭子高高扬起,还没来得及落下,一颗石子儿突然飞来,打在秦六子的手腕儿上,顿时打得他手腕儿一松,鞭子落了下来。
“哎呦!”
秦六子一疼,捂着自己的手腕叫了一声,随即大叫起来:“谁?谁特娘的敢打老子?”
嘴里一行骂着,一行向那石子儿飞来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立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下,正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们,那清幽冷邃的眼神,似乎是望不见底儿的冰潭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嘿,这位姑娘不是霍公子的相好嘛!”
一个衙役把采薇认了出来,那日采薇被霍渊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