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掉上面的灰尘,将楚于岚抖个不停的身体盖住。

这一系列的动作被楚云裳做出来,明明是长姐对嫡妹应有的姿态,可偏生让人看得只觉眼疼。

三姨娘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让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感到有一种莫大的恐慌,陡然遍布了周身。

她嘴唇几不可见的颤抖。

这就是报应不爽吗?

以往十年,自己不知多少次的让元翘伙同着其余的少爷小姐,死命的欺负着楚云裳,将本该被所有人敬重疼爱的七小姐,给欺压到连奴仆都不如,整日吃不饱穿不暖,过得十分凄惨。

莫提侯府嫡女应有的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就算是最普通的一家三口的百姓所食用的那种苞谷糟糠,楚云裳都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小小年纪竟是比同龄人生生矮了半头,常年面黄肌瘦的,身上的衣服也几乎都是打着补丁的,看起来根本就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说这个女孩子是汝阳侯府的嫡七小姐,恐怕都没人会信。

三姨娘回想着,若不是宣王府的小王爷慕与归,和楚云裳算是青梅竹马,每次来侯府里,多多少少都会接济一下楚云裳,怕是幼年的楚云裳,早就被饿死冻死了,哪里还能长到后来,拥有了那样让懿都所有贵女都是羡慕嫉妒恨的名声?

又哪里能长到今天,一改以往低调隐忍、逆来顺受的脾性,将她所学会拥有的种种能力,化成最锋锐的武器,快而狠的刺入他们这些欺辱迫害过她的人的身体里,眼睁睁的看着她如同血蚊子一样,叮在他们的伤口上,将他们体内的血一点一滴的吸干,让他们享受着她曾经享受过不知多少次的痛苦?

那种濒临死亡,走投无路,甚至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她承受过多少次,她也就要他们同样的承受多少次!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以前是他们侮辱迫害她,无数次的将她逼近死亡的绝地。

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他们被反攻,吞咽自己一手酿成的苦果!

三姨娘眼睛睁得极大,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目光僵硬而呆滞的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楚云裳。

看着这个已经初为人母的年轻女子,缓步走来,语气是和面对着楚于岚之时一样的温柔娴静:“三姨娘,请让一让,我要给九妹看病。”

“……”

三姨娘看着她,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只是看着,恍惚竟觉得,这样一个微冷的春日,已经长大了并且还生了个儿子的楚云裳,竟似是和十年前那个深秋雨天里的楚云裳,慢慢重叠在了一起。

即便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的时间,但三姨娘依旧是清楚的记着,那样一个深秋雨天,被莫青凉亲自抛弃了,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小女孩儿,站在楚天澈的身边,稚嫩的脸容是近乎透明般的苍白,明明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而已,偏生那神态,那口吻,那语气,尽是让人脊背发凉的冰冷阴森。

三姨娘记得,那个时候,楚云裳目光阴沉而死寂,以一种不同于她年龄段的成熟心智,不紧不慢的说着锥心之言,将尚且还只是个姨娘的赵氏,给说得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彼时的楚云裳,不过是在教训赵氏而已,教训一个妾,永远不要想着能僭越骑到主子的头上。

可当时,在场的不止是赵氏而已,还有三姨娘和二姨娘四姨娘三人。

她们这三个妾,眼睁睁的看着赵氏卑微的跪地,卑微的认错,卑微的磕头,觉得自己三人也根本就是赵氏,正以一个妾的身份,朝楚云裳伏低做小。

楚云裳是在教训着赵氏,其实何尝也不是在指桑骂槐的教训着她们。

她们明白,她说得不错,妾是奴仆,如何能反过来压迫主子?

妾就是妾,当不了正室,当不了平妻,就永远是个奴仆,就永远该伺候着主子,永远不能僭越!

那个时候,她们明白了这个道理,并准备好好的贯彻这个道理,坚决不能让楚云裳揪到她们半分错处。

可,结果呢?

结果,不过才那么一天而已,昨日还在卑躬屈膝的赵氏,摇身一变,就从草鸡变成了凤凰,坐上了莫青凉留下来的侯夫人空位,然后接手了侯府的财政大权,毫不留情的就开始对楚云裳进行打压。

赵氏打压得太快太狠太舒爽,她们三个姨娘看得眼馋,也看得心动,便紧跟着纷纷效仿,以一介姨娘的身份同样的开始打压楚云裳,并怂恿自己庶出的孩子也去打压。

于是,整个侯府里,除了三少爷楚天澈之外,所有人都不待见楚云裳。

都将她视作可以随便欺辱的玩具,高兴了玩一玩,不高兴了摔一摔,反正莫青凉说了,只要她不死,怎么样都可以——

对啊,只要楚云裳不死,病了伤了残了瘸了傻了呆了,一点事都没有!

只要她不死,想怎样就怎样!

随便玩,随便摔!

而那个时候的楚云裳,又是个柔软可欺的性子,再苦再累再痛,也不会有任何的反抗。

正所谓弱者可欺,楚云裳表现出来的更加柔弱,她们便打压迫害得更加厉害。只要留着她一口气,就算是把她当小动物一样的掐她脖子,掐到她翻白眼,掐到她休克停了呼吸,可只要她第二天还能睁开眼,这就没事。

即便是这样,楚云裳也从不反抗,只无声的承受着,低微的在侯府里活着。

那十年里,她们和赵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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