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说起被鬼附身的事情,有时候有惊无险,可能只是睡上一觉就好了。但是有时候她会变得非常古怪,比如暴饮暴食,最严重时甚至会有自杀行为。记得有一次,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在手腕的动脉上划了一刀,幸好伤口不深,所以只是流血过多有些眩晕。
我仔细听着的她的叙述,同时努力从其中搜罗着讯息。
总的来说,苏郁的性格内向,举止行为有些害羞,但是这些都谈不上是心理疾病。至于她所说的“鬼附身”则比较棘手,因为我尚且无法确定“鬼附身”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转眼间,天色渐晚,我收拾了一下资料,试探着问:“快要天黑了,要不我们的对话改天继续?”
一直老老实实坐在椅子边缘的苏郁点了点头,小声说:“医生,您能治好我的病吗?”
我笑着回答,“放心吧,就算治不好,也会尽量让你的症状减少一些。”
说完,我对她发出了邀请:“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世上的缘分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当我把苏郁送到了家门口,发现她就住在我家的对门,不禁哑然失笑。
“想不到是你住在这里,我还以为没人住这间房子呢。”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可能是因为我太少出门了吧。”
这时候,胡乐在屋里听到了我说话的声音,突然打开了防盗门,一脸严肃的说:“今天有警察来找你了。”
我一脸迷惑,什么?警察?
就在我困惑不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小小的关门声,看来是苏郁已经回屋了。
胡乐一把将我扯进屋子,表情忽然变得戏谑起来,问道:“那个漂亮的小妹妹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你喜欢这种柴火妞?”
我懒得搭理他,说:“警察找我干什么?”
“他说发现了一封许超同学留下的遗书,他不是溺水,而是自杀。”
自杀?
我听后更加困惑,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警察会告诉我这个信息,而且是来我家里送信。第二个问题是,怎么溺水的少年又变成了自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许超……
可能不是恐水症!
就在这时,胡乐在旁边忽的发出一声惊呼,我转头看他,发现这货正趴在防盗门上,顺着猫眼向外看去。
我没好气的说:“有毛病?”
“我就是感觉有人偷窥咱俩,所以想看看门外有没有人。”胡乐咽了一口吐沫,“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知道。”
“我刚趴在猫眼上的时候,发现一片漆黑,然后等你说我有毛病的时候,就又亮了起来。”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感到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按照胡乐的说法,猫眼最开始一片漆黑是因为有人在门外试图往里面看,挡住了里面人往外看的视线,而后又亮了起来则是因为“它”又不看了。
可是,猫眼从外面是无法往里面看的,正常人都知道这个道理,谁会闲着无聊用这种方式来偷窥我和胡乐呢?
我也顺着猫眼往门外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苏郁她家的防盗门。
“算了算了,别大惊小怪的。”胡乐大咧咧的说,“赶紧做饭去,我都饿了一天了!”
拜托,刚才大惊小怪的人貌似是你吧!
面对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我已经懒得吐槽,走进厨房开始切菜做饭。
对于做菜这件事情,我似乎是无师自通,拿起菜刀就能做出一顿好饭来。我低头切菜,脑中思考着关于许超的事情,一不留神切破了手指。
我放下菜刀,受伤的手向着旁边伸出,放在了半空之中,随口说:“清竹,创可贴。”
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的动作是这样的自然,就像是本能一般,似乎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数次。而每一次,都会有人及时为我包扎。
然而一分钟过去,并没有人理我。
脑中想着事情的我突然回过神来,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古怪动作,赶紧把手收了回来,用嘴舔了舔手指上的血,然后继续做饭。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胡乐转过头来,问我说:“你还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说:“你幻听了吧,我什么都没说啊。”
他“哦”了一声,开始专心看电视节目。
其实就在刚才我的手指被切伤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既然许超的同学有自杀倾向,那么为什么还要和许超出去游泳,而且还要比赛谁游得快?
还有,许超知不知道同学有自杀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那事情就会变得相当复杂。
他知道同学想要自杀,然而还要和他一起游到河心,并且编造出了水鬼的谎言。
总觉得哪里不对。
简单吃过饭后,胡乐回了卧室玩电脑,我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的按着手上的遥控器。
时间嘀嗒嘀嗒的走过,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看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电视节目,于是关上电视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突然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出现在我的心头。
这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好奇的扭头看向门口,心想该不会真有人趴在门外吧,一定是我最近接触的病人太多,所以心理变得有些敏感了。
然而,就在我进行着自我分析的时候,防盗门忽然响了!
敲门声很轻很轻,甚至不仔细听都听不到,我感觉有点发毛。
谁会这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