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院,来了稀客。
荣登皇帝包围的不羁寒。
“臣妾见过皇上。”在众宫人们声宏如雷的问安声中,夏初萤从容整理衣妆,而后恭敬见礼。
“儿臣见过父皇,”不羁丹也赶忙行了个礼,而后迅速直起身子,“老爹,今天挂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难道也想尝尝加料的早膳?”
不羁寒一愣,“加料的早膳?”
初萤想阻拦不羁丹却已为时过晚,这家伙嘴实在快,根本防不胜防,无奈,只能在心里暗暗瞪了他不知多少眼。
站在不羁寒身侧的三公不羁卿面色依旧是温和的笑容,笑意不打眼底,因为如今父皇登基,父子之间便不再是单纯的父子,而是君臣,他本就与不羁寒关系不近,但如今更能感受到深厚隔阂。
但四弟不羁丹,却依旧可以与父皇没大没小,父皇非但不生气,反倒是宠溺有加,谁亲谁近,昭然若揭。
但,这不是不羁卿愤怒的真正原因,让其真正愤恨甚至嫉妒的,却是不羁丹无论与谁都如此亲昵,尤其是夏初萤。
夏初萤在不羁卿心底是一道逆鳞,若有人触碰,必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不羁卿的微笑加深,多了一丝暖意,这暖意让其俊颜更夺目生辉,但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可惜,夏初萤以及不羁丹却未注意到。
不羁丹一直围着不羁寒贫嘴,而夏初萤的眼神则是若有若无黏在不羁丹身上。
“加料的早膳?”不羁寒一愣,随后如同意识到什么一般,勃然大怒,问向初萤,“皇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初萤无奈,其实这种后宫小纠纷实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如同阴天要下雨一般普及,根本不想惊动皇上,“皇上,没什么事的,只是一件小事。”
“什么小事?”看样子,不羁寒对夏初萤极为重视,“到底什么料?又是谁放的?”
不羁丹道,“是类似泻药的东西,而下毒人是华妃宫里的,至于那药性狠不狠,老爹您问问三哥就知道了。”说着,将问题扔给了不羁卿。
不羁卿心中慌了下,他未将此事告于皇上,因生怕这件事分散了皇上注意力,让他打不成目标。“父皇,今早儿臣在母后这里用早膳,确实也中毒了。”
不羁丹一愣,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向自己三哥,只因不羁卿很轻松平常地唤夏初萤为“母后”,既然是母后,为什么刚刚还非要亲蠢公主?第一次,不羁丹发现,自己实在不了解三哥,而三哥也并非表面上那般耿直。
“那你刚刚为何不说?”不羁寒隐怒。
不羁卿苍白的面色却依旧未变半分,“父皇息怒,因为儿臣知道母后不想说。”
夏初萤也忍不住笑了,“是啊,还是三公了解本宫,本宫确实是不想说的。”
一旁的不羁丹心中郁闷起来——好么,现在倒显得他多嘴了。
另一边,不羁卿垂着眼,唇角淡笑,眼底的笑意却冰冷。
“岂有此理,”不羁寒大怒,大吼一声,“来人……”话还没说话,却被夏初萤拦了下来。
“皇上,您若是听臣妾的,便别在此事上纠缠了,没有意义。”夏初萤冷静道。
不羁寒面露疑惑,“初萤,难道你不希望朕帮你出头?”太令人意外。
夏初萤道,“现在内忧外患,不是窝里反的时候,华妃处事无分寸,只要本宫防备一些就好,但若皇上严惩了华妃,而华妃再煽动二公,夹在中间的二公如何安心出战?”
不羁寒沉默。
初萤继续道,“再说这,太子一事,二公可谓是牺牲巨大,更可以说是第一功臣。不看僧面看佛面,此事看在二公的面子上,也就算了吧。”
不羁寒叹了口气,“不愧是鸾国出来的公主,永远是宽厚识大体。”这些道理,他一把年纪又怎会不知,实在是怕夏初萤挑理,闹起来。
却没想到,夏初萤不肯追究。
这件事便如此作罢了。
不羁卿依旧静静站在皇上身边未语,而不羁丹则是坐立不安,他心底愤愤不平——闹了半天,大家都是好人,这坏人竟让他当了去。
“如果满堂院大半宫人都中了毒,便是熬好止泻散也要恢复大半日,看来没法招待皇上了。”夏初萤调皮地开着玩笑。
不羁寒赶忙想起了正事,道,“对了,今日朕带来了个好消息,最起码对于丹儿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夏初萤的右眼皮再次猛的一条。
不羁丹却来了兴趣,“老爹,到底是什么好消息?”跑到不羁寒身前,如同狗一样摇着尾巴。
不羁寒道,“是你从前一直想做的。”
“从前一直想做的?”这可把不羁丹难住了,乌溜溜的眼珠子开始转来转去,越来越期待和兴奋。
不羁卿的笑容确实越来越深。
夏初萤右眼皮开始猛跳起来。
“入兵营。”不羁寒面带笑意,一字一顿道。
“……”不羁丹和夏初萤两人顿时愣住。
最为惊恐的要数夏初萤,他想到不羁丹上战场,脑海深处的阴霾便逐渐攀爬上来。
外人永远不知夏初萤对自己男人上战场有多大的反感以及惧怕,因为当年她的前夫、驸马金鹏将军,每次上战场便意味着一次大捷,而大捷后便是皇家宴席庆功、各个臣子同僚为其庆功,最后,免不得要因其美名“投其所好”的赠送美人。
最终,每一次战场过后,将军府后院都要扩充一些。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