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风就迸发了一长串低笑。
东方珞道:“问题是,越亲王真的舍得吗?”
钟凌风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东方珞翻了个白眼,“你没看到我哥哥今晚的无病呻吟吗?女儿还没生出来呢,就担心远嫁了。越亲王除非有毛病,否则,怎么舍得自己好好的女儿嫁去那么远?”
钟凌风道:“如果他根本就去不缺女儿呢?如果这个女儿和亲后,会给他带来丰厚的利益呢?”
“啊!”东方珞的眼睛瞬间睁大,反射着账外黄澄澄的灯光。
钟凌风唇边的笑意就在一圈一圈的扩展。
他相信他的小妻子是能想的明白的。
东方珞当然是一点就通的,心里却又不免唏嘘。
这古代的女子,地位真的跟草芥差不多啊!
她东方珞这个灾星,说被东方侯府弃了,便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嘉怡郡主当然不可能是弃子,却成了她爹手上的棋子。
越亲王打的什么算盘,并不难猜。
无非是想着联合漠西的国力,来提高他在大衍朝夺储中的砝码。
越亲王真的是一个野心勃勃极其自负的人啊!
她一介小女子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皇位上的那个会想不明白吗?
上位者的确是想在自己的诸位皇子中,选一个能力强的做储君。但是,徒有能力,却无德性,却也未必是好国君上选了。
再有一点儿,大多数做父母的,最喜欢的,还是乖巧孝顺的孩子。
越亲王的锋芒露的太多了。
“嘉怡郡主,本人会同意吗?”
钟凌风叹气,“上升到国与国的关系,岂有她做主的道理?”
东方珞道:“有句话说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皇上自己不是也有一个更嘉怡郡主差不多年龄的公主吗?为何不让公主去和亲,而是选一个郡主?”
她突然想起了在避暑山庄见过的那个三公主,好像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
钟凌风勾唇一笑,“这就要看大衍朝和漠西国,孰轻孰重了。”
东方珞道:“也就是说,漠西国,还不足以让大衍朝出嫁一位公主,对吗?”
钟凌风道:“是啊!只是眼下,皇上要对付四大侯府,边关就必须稳定。”
东方珞恍然,“也就是说,四大侯府所镇守的四方边关,首先不能乱。否则,若是在这个时候再需要四方侯披甲上阵的话,那么四大侯府的嚣张气焰恐怕就一发不可灭了。”
钟凌风道:“是啊!漠西国表示诚意,还奉上了如今的西门侯与漠西国曾经的好战部落勾结的证据。况且,和亲也是修两国之好的喜事,皇上当然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了。”
东方珞道:“但大衍朝毕竟是强国,付出一个公主,代价还是有点儿大的,就退而其次嫁郡主了。”
钟凌风道:“其实,漠西国此来,求娶的就是郡主!”
“啊?”东方珞一怔,“漠西国这么有自知之明啊?”
钟凌风捏她的腮,“还不是拜你所赐!在乌恩其的认知里,大衍朝的郡主应该都跟你差不多。”
东方珞哭笑不得,“这不是管中窥豹吗?”
钟凌风道:“反正你把郡主的名声已经打到国外去了,没准皇上还得感谢你呢!”
东方珞咧嘴,“后半句我喜欢!”
钟凌风轻拍她的背,“睡吧!”
东方珞伸手搭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心想着,今晚终于不用数钟凌风了。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在他的体温中慢慢的放松。
似睡非睡中,却又听到钟凌风在喊“野猫儿”。
“嗯!”东方珞含混应了一声。
麻麻痒痒的感觉就从脖子开始往下走,随之上升的温度涌向脑门,东方珞一下子醒转了过来。
“钟凌风,你在做什么?”东方珞忙不迭的推他在自己胸前留恋不去的头。
钟凌风松了口,说道:“我忙我的,你睡你的!”
东方珞是真的想下口咬他了,他这样子在她身上忙活,叫她怎么睡?
这具对他的碰触已经异常敏感的小身体,根本就装不了死人啊!
一番折腾下来,东方珞是一动也懒得动了。
最大的成就感,就是最后的时候,她漂亮的牙齿真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第二天,东方珞还亲自检查了一下劳动成果,两排很整齐的小牙印。
忠王爷终于还是登门拜访了,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良心发现,还是迫于口水的压力。
翼王爷没在家,翼王妃就让夏祥去前院接待了一下。
夏祥把忠王爷带的礼品留下了,人却毫不客气的送走了。
还放出话,忠王爷若是定下来哪天分家,提前三天告知翼王府。翼王府也好派人去把嘉珞郡主的嫁妆拉出来。
忠王爷就赚了个灰头土脸。
东方珞就把夏祥的胡搅蛮缠,绘声绘色的说给了水仙听。
水仙便让东方珞随意弹琴,自己则骑着那匹汗血宝马出了府。至于去了哪里,干了什么,皆没有交待,但好歹是在晚饭之前回来了。
回归翼王府的日子,最惬意的就是东方珞了。除了去陪着翼王妃和温萱敏说话,就是找水仙学学琴,再不就让白鹭教她学骑马。
钟凌风在府里的时候,也会亲自教。只是,他人却极少在府里停留,多半是早出晚归。
然后就传来了西门塱入狱的消息。
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