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黄新用一支箭狠狠扎在自己脚背上。
箭刺穿了脚背,没入了射台,他将自己钉在了射台上。
“黄新!”
刘贵惊叫一声。
痛苦让黄新脸扭曲变形,他双手却因痛苦恢复了灵活,将一支支死亡之箭在倭寇人群之中播洒。
倭寇此轮进攻已完全丧失了悍勇和锐气,冲上来的人数虽多,却个个迟疑徘徊,晨光营少年战士不屈顽强坚决的战斗意志和行动,已经让他们畏惧惊恐不安害怕,他们已不愿再和这样的战士作战,因为和这样的战士作战等于选择死亡!
战神从不同情懦弱者,越是没有战斗意志越是想回避战斗的人,死神越象影子一样追随他。
一排排倭寇被锋利的箭射倒,剩下的被勇猛的晨光营战士们围住痛宰。
几声凄厉的短哨,一群武士从倭寇后队赶上前来,他们怒声斥骂着甚至用倭刀毫不留情砍杀那些后退者,逼迫倭寇们发动进攻。
前有强敌,后有督战,倭寇们全被逼出野性,一群群一队队一个个悍不惧死向晨光营业员防线冲击而来,如同打不尽杀不绝的蝗虫般。
晨光营的少年战士们用刀用枪用手用脚用牙用一切可以用上得武器拼死阻击着倭寇,除非倭寇面前的晨光营少年战士咽下最后一口气,否则他们休想前进一步。
刘贵瞟了一眼被射成靶子的黄新,他身体挂在射台上,身上插着无数支箭,但箭壶里没有一支箭!
好兄弟!
“兄弟姐妹们,为我骄傲吧!”
一名弓箭手身背几壶箭跃上了射台。
他的行动立刻成了众人效仿的榜样。
在晨光营顽强阻止下,倭寇进攻的浪潮前进得极为缓慢,然而,近二个时辰激战,晨光营人力资源已耗尽,剩下的苦战多时的少年战士无不是凭意志作战,倭寇每前进一步,虽遗下了大片死尸,但牺牲了的晨光营少年战士无法补充,战线不断后退,阻击力量在减弱。
几声惨叫,跃上射台的弓箭手纷纷被倭寇射杀。
刘贵眼睛里满是敌人射手,无法压制。
弓箭手们仍然奋不顾身往射台上冲,他们此刻没有选择,战至现在,五行箭手就刘贵一个,真正弓箭手都不多,他们这些略懂箭术的人,要想给前面弟兄们最大远程攻击支援,必然挑战死亡!
“跟我来,杀上去!”
武任登高波和几十个一身鲜血的执法队队员步履蹒跚从刘贵身边冲了上去。
这大概是晨光营最后的力量了。
袁小朵突然拣起弓箭,冲上了射台。
“你干什么!”
刘贵心胆皆裂。
“杀!”
袁小朵稚嫩声音呐喊。
“嘶!”
一支箭射中了袁小朵娇小的身躯,她从射台上摔倒下来。
袁小花噙着眼泪咬着牙,拣起妹妹遗下的弓箭。
“不要!”
刘跺嘶吼。
“小心!”
袁小花扑在了刘贵身。
一支箭没入了她后心并刺伤了刘贵的胸膛。
“小花,你…”
刘贵悲嚎。
“贵哥,谢谢你了!我们不想死,可父母在天之灵看着我们啊!”
袁小花头无力的垂下。
选择死亡!
刘贵此刻什么都不想,他将三个满满的箭壶捆在背上,跃上了他自从战斗以来从未使用过的射台。
视线中,高波砍倒一名倭寇的同时被十把几倭刀砍中,刘贵脑袋里全是一个念头,射!
发箭!发箭!发箭!…
当一支利箭没入刘贵腹部时,那内心底深藏着的记忆浮现在刘贵眼前。
“小孩,小孩,哭什么?”
“有人欺负你吗?”
“哦,他们大大的坏!叔叔帮你教训他们,不过,稻香村怎么走啊?”
“好!好好!吃这个,他们欺负你,是因为他们是放烟花信号弹的人吗?就是发到天上会响的。”
“哦,原来你爸爸才是真的汉子。”
“快,立刻出发,八格,先杀放烟花信号弹的!”
“哈哈哈,我们是什么人,你说?,小孩,哈哈哈!”
“别杀他,让他跑。等他跑到了,我们事也许完了,哈哈哈!”
庄家镇之战前,戚俞两位将军率部在绿林营协助下已将倭寇清剿出江南内地。此战之中,九千多倭寇全军覆灭,因此倭寇丧失了深入内地的能力和勇气,仅具在沿海骚扰实力。然而,更重要的是范如白军师利用庄家镇之战中的“一个声音宣言”将绿林营彻底打造成一支号令一致上下同心的百战雄狮部队,从此,所有的绿林营的战士自愿无条件服从遵守军纪军令,极度渴望用战斗用倭寇的污血来洗刷耻辱。
“容有志事件”促使绿林营象军队转变,庄家镇之战让绿林营成为一支真正无坚不摧的百战雄狮。
无论后辈人怎么样喋喋不休争论庄家镇之战的成败得失,但有一点是他们所公认的,晨光营的少年战士们无发愧于战士称号,他们为自己为晨光营赢得了尊严和荣誉。
晨光营在庄家镇之战**有二千六百五十四人参战,幸存者仅七十九人,弓箭队无一幸存者,副队长以上者无一幸存。由于“一个声音宣言”,七十九人中无一重伤员。
面对如此惨烈的战场场面,纵使心肠硬如铁石的天圣门门主宋崇高等亦不能不动容。
“传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