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有一线生机,没有人不会尽力争取。叶天琪思考良久,论箭术,刚才那断弓一射,他自叹不如,斗水性,长江再如何波涛汹涌激流湍急也比不上大海,想来想去,唯有在剑法上寻丝机会。
提一口丹田气,叶天琪轻飘飘踏着水面登上沙滩。
“总令主,叶某想讨教几手剑法,还望恩准。”露了一手“踏波而行”轻功的叶天琪极为谦虚说。
“好!”傅击浪一笑而应。
叶天琪面色凝重,摘下佩剑,扬手出鞘。这凶多吉少的决斗,他将放手一搏。
“艳秋小姐,能否借你寒露剑一用?”傅击浪平静似水说。
(陈燕君研究八荒傅门傅三江傅搏群傅击浪三人许多战例后有一个困惑,正好叶伤智来访,陈燕君于是请赛诸葛为她解惑。
“叶叔叔,八荒傅门的人是不是很喜欢每逢大战借人剑用,傅三江闯武当,傅击浪黄花荡斗叶天琪…”
“八荒傅门的人都是穷鬼出身,武功又多走刚烈一脉,几两银子一把剑,拼一次命就用坏了,他们肉疼得很,所以一有机会就借别的人剑。”
叶伤智半开玩笑半当真说。
陈燕君很难接受叶伤智这种说法。
“你真想了解,就去一趟八荒岛吧!不过,天心阁的女子只能以八荒傅门的媳妇身份上岛,这一点,你要好好想清楚啊!)
刘艳秋一甩,寒露剑似长了眼睛般飞到了傅击浪手中,她轻声说:“寒露走锋不走尖!”
“公子小心:”史紫云大叫。
锁住了刘艳秋双眸,直瞧入她心底,将那一切看个透,傅击浪一弹寒露剑,剑身巨震,发出一声铿锵响声。
傅三江左手下将上身护甲褪下弃在一边。
**上半身的傅击浪全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男性阳刚的魅力,将两个少女迷得如痴如醉。
叶天琪心中暗喜,傅击浪美色当前丧失了理智,竟然脱了常年在身刀剑不入的神甲,形象当然够酷够粗犷,只是叶天琪机会又多了不少。
傅击浪缓缓举起寒露剑。
“敢问江湖谁争雄!”
“拔云见雾击浪名!”
“两江龙子傅击浪!”
无双战士们不约而同爆发出呐喊一声。
“我问苍天,情问何物!”
傅击浪沉吟之声悠远深长。
当“物”字声落下时,傅击浪寒露剑出,攻势如山洪暴发,倾刻间将叶天琪卷没。
史紫云捂着胸口,目不转睛町着战场,不用说,她一颗芳心全系在了傅击浪身上。
一股酸酸滋味在心里挥之不去,刘艳秋已知此战傅击浪必胜无疑,借无双战士呐喊声营造出的威猛气势,利用发自内心的情感煊泄,傅击浪将寒露剑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叶天琪身处绝境,又失气势,这仗还用打吗?
每逢明月当空际,正是人生感慨时。
身处傅击浪座舰“龙子号”,刘艳秋始终无法入眠,唯有披上衣服,来甲板上散散步。
刘艳秋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二个人外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以性格来说,刘艳秋是绝不会**别人的私事,只是这一次,她既挪不干脚步,也无法不竖上耳朵。
因为史紫云!更因为傅击浪!
令刘艳秋失望的是傅击浪和史紫云的谈话已经结束,令刘艳秋兴奋的是单看史紫云掩面哭泣跑回船舱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击浪立在船舷边一动不动,任由江风吹拂起他的衣服。
在孤独寂寞的八荒岛上长大,受到严厉刻苦的家族训练,立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有一天赤手空拳来到长江水路,凭着过硬的武功和超众的谋略,不吝惜血泪和汗水,终于打下了一片自己的天空,然而,英雄豪杰也需要关怀…
刘艳秋想象力在此一刻无限丰富起来。
“是刘艳秋小姐吗?”傅击浪轻声而又温柔说:“今夜你也无法入眠吗?”
压抑住内心的情感,刘艳秋走了几步说:“傅公子,你的心肠难道是铁石做的?江湖上多少少年俊杰梦寐以求的花儿摆在你面前,你竟然能忍心拒绝。难道长江水路总令主不用食人间烟火吗?”
“如果我说史紫云不是江湖人与我不合适,你必不相信。”傅击浪深情说:“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一个少女身影时,心就无法再平静,当我借她的剑面对强敌时,随手就不假思索用出了以前从未认真习练过的问情剑法。当叶天琪倒下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动了,我的情来了,我的生命将改变了。除了她,世间任何其它的少女在我眼里都如同过眼云烟。”
刘艳秋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毛发都似触电一般,傅击浪向她示受了。
“天地可证我心,江河可明我情。”傅击浪激动说:“秋,给我一个答复好吗?”
刘艳秋几乎将下唇咬破了,她一言不发身体颤抖得极为厉害。
误以为少女的矜持和羞涩让她开不了口,傅击浪勇敢伸出双手要揽她入怀。
“哦!不!”
刘艳秋惊慌得后退一步,手按上了剑柄。
“为什么?”傅击浪问。
咬着牙,刘艳秋说:“傅公子,艳秋已有心上人,很抱歉,有负你深情。”
讲出的每一个字都似小刀在刘艳秋心头上重重划下了一刀。
“是这样吗?”傅击浪喃喃说。
刘艳秋从未看过这么无助绝望悲伤的神情,傅击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