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样所带来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江义士,那人是黑衣大侠?”漆文燕低声问。
“是他!”傅三江扬鞭打马,全速前进。
码头上吵吵嚷嚷,没有一刻安宁。
“都他妈等了一夜,还过不了江!”
“听说水师围剿无双寨打了大败仗,江对面到处是残兵,没人敢轻易渡江,想等平静一下过。”
“倒,就水师那几条破船还剿两江龙子的无双寨!分明是自不量力,能打赢才是怪事!”
“谁要水师来剿匪!他妈的,水师比匪还狠!长江地面,无双寨规矩逢十抽一,且只抽一次!水师那王八蛋,货物全吞了不说,还要赎金赎人!”
“是啊,水师和无双寨掉过来说才合适!”
“你们就不懂了!无双寨生于长江长于长江靠长江活命,当然留有余地。水师可都从别处调来的的,一杠子买卖能捞多少是多少!”
“别逼急了,不然我也去当水匪!”
“靠!就你这身板,一脚让人家踢出来了!”
傅三江双手托着十多个热腾腾的包子,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回到了自己的单马轻便马车边。
“江叔!”樊悦喜悦叫,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
“别急,会咽着!”漆文燕爱怜抚摸儿子。
傅三江放在车架铺了白布的木板上,瞟了漆文燕一眼,说:“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个号,下午可以过江。”
“辛苦你了!”漆文燕感激。
傅三江笑了一下,拿了几个包子蹲到马车侧面去吃。
离开南昌府后,傅三江在最近个小镇上,悄悄买了一辆单马轻便马车,并办了一张路引,然后快马加鞭上路。
稍为有点让人发窘的是,路引上傅三江与漆文燕是夫妻身份,漆悦是他儿子。漆文燕理解这完全是出于旅途安全顺利目地,然神情未免多少有些困窘。
傅三江谨记各自身份,处处保持一定距离,让漆文燕心宽不少。不过,不经意间,漆文燕总能发现傅三江目光里有种她并不陌生的**闪动。
早料到一个车把式难免会在高尚的侠义行为中混杂些并不纯洁的个人目地,漆文燕一份担心之余又有一份宽慰。现在情况下,一旦失去傅三江有力坚强支撑,她孤儿寡母立刻会陷入灭顶之灾,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有什么后果,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拽紧傅三江。
故当傅三江要求漆文燕换掉孝服时,漆文燕立刻照办。
两人唯一争议就是在对金钱的保存方式上。傅三江意思是尽量将金银换成银票,这样好保管。漆文燕坚决反对,她脑海里不知怎么有种念头,认为危急时,真金白银比银票更容易打动贼寇官兵的。傅三江说服不了漆文燕,唯有妥协。漆文燕也让了一步,由傅三江换了二百多两银票。粗粗估计,有二百两银子,去甘肃省一个来回都够了,更何况还有大箱金银漆文燕随身珠宝细软,傅三江想想除非无双战士来抢劫,其余三五十个贼寇不放在眼里,也就任由漆文燕。
日夜赶路,非到必要不停,三人一口气赶到了九江,至长江边上渡江。
武林世家弟子傅三江吃得消,漆文燕却无法忍受这种颠簸流离的长时间生活。幸好,在长江渡口上的堵塞,让漆文燕大大缓了一口气。在一个拥挤不堪的客栈里包下了一个小院子,漆文燕洗浴并美美睡了一天。直到南昌千户古基被杀,通省惊震大搜捕消息传来,她才似惊弓之鸟,躲进了马车里不出来。
傅三江对漆文燕很宽容,他并非不懂逃亡的道理,只是觉得一位娇柔哀伤新寡少妇被迫远赴千里逃回娘家,境遇已惨至极处,在细微处能照顾一点就尽量照顾一些。
目前有个很迫切的问题,要傅三江做出决定。
过江以后,是立刻上路,还是等等再走。
据前天过江来的商贩们说,吃了败仗的官兵在江对岸到处流窜,骚扰村庄抢劫商贩,甚至屡屡发生杀人事件,一过江就上路走,风险太大,除了有实力的大股商队,一般人都不敢走。
等的话,不管是官府重整残兵败将,还是无双寨清剿散兵游勇,至少要十天八天。傅三江担心自己一行耗不起时间,就算过了江,锦衣卫千户古基被刺的大事件,也会惊动四方有心人,而自己一行人根本满不过行家的法眼。一旦被人盯上,处境就险恶,好汉架不住人多,况且漆文燕樊悦毫无任何自保能力,战斗中将极大拖累傅三江。
离南昌越远就会越安全,在长江边耽搁的二天已让傅三江不安了。
码头上突然陷入一狂躁不安激动的气氛中,好似将有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