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援军,没有补给,吃不上一口东西,更没有时间休息,甚至连和一口水都可能要冒着生命的危险,但是这支经过魔鬼训练,政治洗脑的百炼之兵犹在苦苦鏖战,经过队员们拼死突破,从三个方向进攻的特战中队队长们,终于在华亭广场前胡主席陵墓的背后会合了,三人都是满身的硝烟,眉宇间掩饰不住久战过后的疲倦,他们悲喜交集,昔日的相互不服,彼此间瞧不起对方,暗中争强斗胜的过往在此刻面面相觑的苦笑着化为乌有,他们相互都不用说话,仅从对方的眼神中就能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三个特战中队,接近三千号人,到目前为止已不足一个中队之数,其中大半身上都带伤挂彩,疲惫不堪,神情萎顿,陆航大队的所有直升机也只仅存七八架了,暂时停靠在广场的几个角落里,由特战队员们保护着,其实现在它们能起的作用已经不大了,它们的油料早已不足,机载武器也耗去大半,即使再强行升空,只怕坚持不了一会,就会被周围密集的火力网给击落,但是它们的存在却能给余下的特战队员们一个心理安慰,支撑起他们频临崩溃的意志。
三名队长看了一眼各自身后的队员们,又回头看了一眼屋顶上依然飘扬着鲜艳的红旗的巍峨建筑,此时此刻,他们的心境极为复杂,为了占领那栋建筑,他们已经折损了两千多号弟兄,曾几何时,他们对那栋建筑充满着敬畏,将它视为神圣之地,而今天,他们为了占领它,浴血奋战,百折不回,其实在内心中,他们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些人付出的巨大牺牲,只不过是为了另一个人打通通往权力之巅的道路。
那个人打着推翻暴政,反对独裁,建立真正的民主政权的口号,发动了这次兵变,而自己这些人,都成了他们手中的枪,任由他们指到哪打到哪,他们没得选择,因为他们是军人。
三个人都非常清楚,绕过这个陵墓,那边就是主席府,离他们不到六百米的距离,中间就是华亭广场,广场上无遮无拦,没有任何可以借以隐蔽藏身的地方,如果要想攻进去,那就要一口气冲过这片开阔地,中间不能有任何的停顿,一鼓作气拿下它。
但是凭着他们身经百战的丰富经验,他们都能在脑海中料想出,想冲过这六百米的距离,要付出多少弟兄们的生命为代价。从他们目前的角度看过去,那栋巍峨的建筑物想往常一样,祥和宁静的耸立在那里,巍然不动,但是宁静的背后隐藏着多少双警惕的眼睛,他们用脚趾头都能想象的出来。
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再搏一把,哪怕是碰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从大队长发出消息,说河东方向的第一中队已经赶过来增援他们以后,到目前为止,他们就没有接到大队长的任何指令了,那边的无线电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三名中队长可以肯定,那边一定出了什么状况,但是形势紧迫,他们来不及征求上级的意见了,三个人经过简短的交流,决定挑选出各自手下那些没有负伤身手敏捷的弟兄,将其余兄弟们身上的弹药归置归置,重新进行分配,补充攻击部队人员的弹药;而剩余的那几架直升机,也必须要升空作战,掩护配合地面的兄弟,向他们的目标发动最后一次攻击。
人员已经挑选出来了,所有没有受伤的人都组织起来,大约三百多人左右,他们将发起最后的冲锋,而剩下那些负伤的人则负责为冲锋队员们打掩护,阻击各个路口方向增援的政府军;直升机的驾驶员们也都坐进了驾驶舱,发动了引擎,机枪手也已就位,机身缓缓升起,做好了起飞的一切准备。
三名中队长中的两人站到了冲锋队伍的最前面,由另外一人指挥伤员们打阻击,他们在用自己的行动来感染着自己手下的弟兄们,他们回身凝望身后的那些熟悉而又刚毅的脸庞,目光中闪耀着灼热的光芒,仿佛在彰显铁血军人视死如归的刚强。
一名中队长缓缓地高举起自己的手臂,那手臂在空中微微停顿,然后猛然落下,紧接着他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咆哮如雷的呐喊:“冲啊!”
跟随在后的所有特战队员们也随着他的声音喊了起来:“冲啊”
呐喊声响彻整个华亭广场,冲锋队员们像大海中掀起的一个翻滚的浪花,向着主席府的大门直冲过去;直升机的驾驶员一拉机头,机头昂起,这些直升机全部升空,呼啸着冲主席府的大楼直扑过去。
一百米,三百多名特战队员已经全部显露在广场的中央,直升机也飞翔在他们的头顶,驾驶员们将机炮口对准了主席府大楼,手指压在了发射按钮上,可就在这时,主席府的大楼顶上、每一扇窗户、外墙墙体、大门的背后,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混杂着高射机枪、火箭筒、迫击炮、冲锋枪等等,子弹像疾风骤雨般地向着广场的中央倾泻着。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在第一时间就将那剩余的六架直升机给打得凌空爆炸,它们甚至没来得及发射出一颗火箭弹,射出一发子弹,就被这狂风暴雨的打击给掀翻,至此,阮成江麾下的陆航大队在此役中全军覆灭,骸骨无存。
冲在最前头的两名中队长,眼睁睁地看着己方的战机轰然陨落爆炸,心中感到无限的悲凉,这就是他们最后的命运,而自己的呢?等待自己的会是哪一颗子弹!
巨大的火力网将冲锋敢死队无情地阻挡在了广场的中央,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