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到来之前的这几个小时里,我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这个人会是谁,甚至我已经将身边的人都猜想了一遍,可是最终却怎么也没有猜到,尤其是在看见她的笑容的时候。我有种莫名的恍惚感觉,仿佛这一刻也是不真实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因为出现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妈,如果确切地说,应该是我的养母才对,毕竟我和他们都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所以当我看见门外站的是她的时候,那种意料之外的震惊还是让我表现了出来,我说:“怎么是你!”
老妈还是以一贯的笑容出现在我面前,她静静地走进来,然后将门合上,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来看看她的儿子一样,甚至我瞬间都有这样一种错觉,她只是来看看我的,并不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母亲走到我身前。用我熟悉的语气和我说:“小阳,一段时间不见,你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我看着她,终于明白就是她。我曾经最亲的亲人,甚至比老爸还要亲密的母亲,我叹一口气说:“我没想到是你,怎么会是你!”
老妈很自然地笑了一声,但却并不让人感觉是要算计你什么,完全是听见了小孩子无稽的言谈那种溺爱的笑容一样,她说:“所以傻孩子,你现在是开始怨恨我了吗?”
我有些说不出话来,在我的记忆里,老妈一直都是老妈,甚至我都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陌生的关系,毕竟这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有些感情已经融入到了血液当中,尽管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老妈则说:“我们坐下再说吧。”
之后的场面就有些尴尬。因为我无法像对其他人那样来对老妈,我不可能在她面前弄出一个个计谋来。并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愿将她作为对手,这时候我就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坐在她面前,然而我知道这就是距离和嫌隙,不知不觉之间,我们已经站在了两个悬崖边上,中间隔着的东西,是怎么也无法跨越过去的。
老妈则开门见山,因为她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况且她今天晚上来找我也不是来谈我们之间的亲情的,他于是开口说:“我和董缤鸿并不是你的父母,所以以后你就不要再用父母的称谓称呼我们了,即便你没有什么芥蒂。我们听起来也会觉得很怪,而且很讽刺,毕竟是我们一手策划愚弄了你,刚刚听见你不由自主喊我的时候,我觉得很陌生,也很羞愧。”
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而且现在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纠缠也没有意思,我便没有开口说话,老妈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于是切入到正题上来说:“我记得你曾经看过董缤鸿和他妻子的合影,那本相册,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点头说:“记得。”
老妈说:“关于那本相册我说给你的故事是真的,但对你撒谎的部分,就是我和董缤鸿的结合,我们并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的姐夫,你也不是我们的孩子。”讨肝乒弟。
我问:“可是你们既然没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顿了顿,但很快我就将这个词语给略过了,而是继续说:“那么这些年以来你们为什么要装作是夫妻关系,这是为什么?”
老妈说:“因为姐姐,这是她的遗愿,我希望帮她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我说:“所以你们虽然并没有在一起,但和夫妻又有什么区别,在外人看来你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了,只是中间隔了一个死去的人而已。”
老妈看着我,却微微地摇了摇头,她说:“你并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以为姐姐临死前是让我照顾董缤鸿,可是他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需要我做什么,姐姐临终托付给我的并不是他,而是你。”
我看着老妈有些反映过不过来,一个念头于是在脑海里成型,难道老妈的姐姐才是我的亲身母亲?
老妈说:“对于你的身世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是由姐姐抚养的,但你也却并不是姐姐亲生,而且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追查一件事,也是董缤鸿也在追查的一件事,就是姐姐倒底是为什么死的。”
我听到这里问说:“你说她是得病死的。”
老妈说:“所以你就信了,可是现在你还信吗?”
我无法做出回答,老妈这样的说辞自然就是在告诉我这里面的谜团,而且整个话语里面都在透露着一股暗示,就是她的姐姐是因为我而死,因为她抚养了我,而我究竟从何而来,依旧成谜。
我于是说:“可是我听见有人说,我是董缤鸿抱养回来的,在他在军区消失之后,他忽然就带了我回来,可现在您又说我是一直由您的姐姐抚养的,这两种说法似乎无法吻合。”
老妈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的地方,我说过了,无论是我也好,还是董缤鸿也好,都是姐姐委托我们照顾你的对象,姐姐不过是怕董缤鸿一个男人照顾不好你,所以才想到了我,所以这二十多年以来我也尽心尽力地照顾你。”
听见老妈这样说,我说道:“可你们在这些年里头,却找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来,而且弄出了一个身份却有两个人这样的一个隐秘事件出来,苏景南的事件就是这样来的,但是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你们同时养育我们两个,却将他养成了一个那样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