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因为弟弟的出生,她的性子才渐渐地变淡了,再后来被赶出家门,被萧璟棠带回萧家,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知足的。
“但是极少。”霍靖精简地点出。
她笑,“求得少,便活得坦然。”
闻言,霍靖眼里忍不住流露出激赏之色,“好一句求得少
,便活得坦然。”
风挽裳对他谦虚地报以一笑。
……
幽府委实过大,七拐八拐,也数不清绕了多久,他们总算来到库房。
库房有专门的一间房子,里面有账房先生每日管理。
账房先生是上了年纪的人,霍靖做了介绍后,那老先生便如常地在登记簿上登记他们来过,要登记的时候还支支吾吾地,生怕她不悦。
她笑了笑,让他按照职责来办事。
然后,霍靖带着她打开库房的门。
锁开了,推门进去前,霍靖忽然郑重地对她说,“夫人,您最好先做点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是因为里面的宝物太多吗?
她微微摇了摇头,不用,因为里面的宝物多与否于她都一样。
她亲自推门进去。
然而,里面却是让她傻眼。
眼前这空荡荡的库房,着实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府门前是十足十的金子打造,幽府里也无一处不精致,就连花池边上吐水的鱼调都是纯金打造,谁能想到库房如此空荡。
“爷所收到的礼大多都在青龙街的君府里,要不,奴才差人去买吧。”霍靖道。
原来都放在君府了,这个地方于他的意义果然不一样,那些不得不收的礼全都没放在这里。
风挽裳瞧见里头还是有东西的,她走进去,“能在这里头选的话,就在这里头选吧。”
库房很大,有好几个空架子,只有一个架子上摆有东西,名画、墨砚、玉雕摆件等,也许这些东西在不懂的人看来很普通,但她看得出来都是珍品。
只是,上头已蒙了尘,像是许久没人打理过了,很显然,外头那个账房先生只管账,不管库房里的东西,又或者,这库房根本就是空置。
走着走着,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架子底层一个上了锁的铁箱子上。
“霍总管,这箱子……”
“哦,这箱子是爷的东西,爷吩咐奴才拿过来放的时候,已上了锁。”
他的东西?还上了锁。
忍不住的,目光多看了几眼,鲜少去好奇任何事的她,此刻却有些好奇这里边会是什么。
“夫人?”霍靖见她失神久久,不由得唤醒她。
风挽裳回神,抬眸扫了眼架子上不多的东西,最终选定了一尊白玉观音,“霍总管,您觉得这件如何?”
顶着千岁夫人的名义出席寿宴,送礼物也不能送得太随意。
“夫人眼光独到,挺好。”霍靖恭谨地道。
“那就这个吧,劳烦您费心帮我包好。”
“夫人客气了,这里灰尘太多,夫人先回去吧,这礼物,待夫人出门时奴才就命人拿给您。”
她点头,离开前,目光忍不住又看了眼在架子底层蒙尘的铁箱子……
※
日薄西山,风挽裳始终没等回顾玦,所以只好让皎月为她稍作打扮后,便带着皎月,坐上轿子前往萧府。
到达想萧府的时候,萧府已全部掌灯,府门外挂着的两盏灯笼与天边最后一丝晚霞争相辉映。
这寿宴都开了一整天了,府门前的马车、轿子仍是络绎不绝,个个衣着光鲜,带着厚礼,在萧家总管的恭迎下,入府。
轿子停下,皎月上前递上请帖,负责唱名的小厮看到后,吓了一跳,忙高声唱喝,“千岁夫人到!”
闻言,热闹喧哗的萧府一下子陷入沉寂。
萧璟棠完全没料到她会来,他看向座上的老人家,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带着沉重而喜悦的心情亲自出去迎接。
风挽裳由皎月搀扶着从轿子里出来,她手抱手笼,披着貂毛滚边斗篷,梳着流苏髻,发髻上斜插珠钗步摇,整个人看起来端庄淡雅,美丽动人。
踏上府门前,她侧首悄悄交代皎月,“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能离开我身边。”
皎月怔了下,立即点头。
风挽裳重新扬起微笑缓步拾级而上,还没入府门,萧璟棠便亲自出来相迎了。
“挽挽,我以为你不会来。”
她微微颔首,“驸马爷说笑了,萧老夫人大寿,妾身岂能不来。”
“你今日是以故旧的身份前来的,又何需拘泥于身份?”
“不敢当,千岁爷事务繁忙,无法抽身前来,妾身来也算得上是连同千岁爷给萧老夫人贺寿。”
“挽挽……”
“驸马爷,让宾客等不太好。”她淡淡地打断。
萧璟棠无奈叹息,迎她入内。
里面的院里摆满宴席,分两边而设,只留中间这条路直通府门,红毯铺就。
每一桌都坐了人,台上在唱着沉香救母的戏,台下却是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多看她几眼。
风挽裳淡然自若地从众人中间走过,两边的窃窃私语清晰入耳。
“这千岁夫人而今可受宠得很呢!九千岁就因为缉异卫误抓她一事,气得连夜入宫告了驸马爷一状,就连今日在朝堂上也只针对缉异卫抓异族扰民一事来谈论。”
“是啊,奇的是,向来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