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啸讲完事情经过,与龙娇娇相对无言,各自想着梦一般的省城经历。沉默片刻,倪天啸看了龙娇娇一眼,恰好龙娇娇也在看着他,他连忙将目光别转开。
他的神情让龙娇娇想到自己全身都被他看到了,脸上不禁一红,慌乱地低下头。倪天啸见此情景,似乎意识到什么,抽身往外走。
“天啸哥你别走,我害怕。”龙娇娇失声惊呼道。
“我不走,我只是去关铺门。”倪天啸也在她突然惊呼中愣了一下,掩饰着说去上门板。
“天啸哥,你是我救命恩人。”龙娇娇说着起身跪下,要给倪天啸磕头,倪天啸连忙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娇娇,你不能这样,你和我们是一家人,将来是我弟媳妇,而我是你大哥,怎么要说这种见外的话呢?”
“我还哪……”龙娇娇小声说道。
倪天啸听出她话中的意思,没接她的话茬,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有心告诉她不会将在省城发生的事告诉倪天路,可是却觉得不应该说出口。他沉默了一会问她,“你姨妈家在哪条街,我去找他们说明情况。”
“现在不要去说,我无脸见他们。”龙娇娇想到父母眼里再度盈满泪水。
俩人相对片刻无言。
许久,龙娇娇才问道:“天啸哥,你怎么会知道我被坏人抓走的?”
“你从门前经过时,我以为眼花便走出店门看你,还有皮兴扬,当时我愣住了,你怎么会和皮兴扬混在一起,他可是和鲶鱼头黑鱼头混在一起的水盗同伙呀。于此同时,看到你俩身后跟着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其中一个是曹大元,我很奇怪,曹大元怎么也到了省城,而且又是跟踪你。心想你俩可能要出事,便歇了店,远远跟随你们,接着就发生了后来的事。请你原谅,救你迟了一步,让你受到伤害。当时他们人多,我不敢轻举妄动,怕救不出你,被转移了就难了,只到他们防范松懈时,我才一个个去解决。”
“大哥,皮兴扬怎么会与水盗是同伙?他一直生活在省城的,怎么会与鲶鱼头他们混在一起?这么巧,他又为什么会要鼓动我们全家来省城?自从他在我们家住了不久之后,我爸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对他也变得客气起来,甚至有点惟命是从的感觉,许多怪事让我想不通。”
龙娇娇在店里住了几日,又不敢见父母,整日以泪洗面,也不让倪天啸去汉府街告诉父母自己的下落。其实,内心深处真正不敢让父母知道自己下落的原因,是不敢让皮兴扬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她仍觉得他不会放过自己,对他仍心有余悸。
每当她一个人独处时,她伤心自己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无脸见倪天路。住在救自己性命又见过自己身子的人却是未婚夫的大哥,天天面对不时让她内心生出尴尬。可是,不住这里又无立足之地,内心矛盾又不知如何是好。她无数次想到过去死,可是当想到年迈父母慈祥又疼爱自己的目光,心顿时软了。
半月后,龙娇娇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开始到店面帮倪天啸做些杂事,并且想过些日子,悄悄让天啸哥去告诉父母自己还活着的事。
一日,板鸭陈到店里查看营业情况,当时倪天啸不在,去给秦淮河花船送鸭,店里只有娇娇一人。年过半百的板鸭陈见到美貌的龙娇娇,眼睛都直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腿也迈不动了,询问她是哪里人?是不是倪天啸的未婚妻。龙娇娇也不知这个人是谁?对他的询问很反感,听到他的话知道他认识天啸哥,还已为是天啸哥的朋友,不好发作。便说,“是天啸哥的远房亲戚。”板鸭陈又问:“有没有成家。”娇娇说,“许配了人家。”板鸭陈面露失望,又有所不甘地看着龙娇娇说,“我是店老板,我家有几间这样的店,你想不想成为板鸭店的老板,我可以帮你。”
龙娇娇这才明白眼前这人是谁?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碍于他是一直帮助天啸哥的人,不便发作,仍客气地说,“我仅是顺路来这里看看天啸哥,过几日便走了。”
板鸭陈悻悻而回,又心有不甘,竟而一步三回头。他的举动让龙娇娇惊慌不已,不知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心想如果是吴老三那样的人可就遭了。
好不容易等到倪天啸回来,她将此事对他说了,倪天啸听了她的话也没往深里想,“呵呵”一笑说,“陈老板不是坏人,放心吧!”
连着平静了两日,龙娇娇便也相信了天啸哥的话,将板鸭陈令自己不安的目光给忘了。可是,第三天黄昏,板鸭陈又来了,他没进店,而是将倪天啸叫去一边说话。龙娇娇远远看着他们,看到他们说话时不时望向自己这边。她心想,“他们说的事一定与自己有关。”心里如此想着,板鸭陈让自己心慌的目光又出现在脑海里。倪天啸回来后脸色铁青,龙娇娇心里更加慌乱,心中有种不祥预感。
龙娇娇对倪天啸说,“大哥咱们回家吧!这里没有好人,这样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更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还是回家的好。”
“娇娇,我了正想跟你说呢!我也想回家了。这个板鸭陈不是个东西,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呐!原来他是看上你,让我说服你,想讨你做姨太太,被我回绝了,看来他心里不高兴,我担心他会不会做出别的事情来。”
娇娇听了虽是预料中的事,还是无法克制心的愤怒,她说,“大哥,我早就想劝你回去了,又碍于你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