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的脸色早比纸还要白,看来是被说中了。她追问了一句:“你看得出,这黑气是从何而来吗?”
袁梅神色肃穆地思索了一阵,郑重地回答:“虽有苗头,但不问过卦象奴婢不敢妄下断言。”
柳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袁梅说话的语气已然变了:“你跟我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其他人,把活儿干完之后就回去吧,这次姑且饶了你们。”
剩下的几人呆愣了半天,惹来宫女呵斥,她们才赶忙继续手中的活儿。玉轮低声惊叹:“这情况是不是说,袁梅就算攀上高枝了?她可真会钻营!”
花草耸了耸肩,斜睨着她说:“留点儿口德,要不是人家,咱现在已经在刑室里面挨打了。”
玉轮看见别人捷足先登着急得不行,被花草这么一挤兑,登时忍耐不住:“她凭本事挤上去了,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吧?真妃娘娘凤体违和,可不就该你表现了么?”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在宫里日子还长,以后撕脸的时候多着呢,犯得着自己找茬儿吗?所以花草扛着扫把就去了一边。
“哎,珍萝姐,你那么聪明,刚刚那种情况,要是没有袁梅,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花草是个滑头的,干活儿的过程中偷蹭过来找珍萝说话。
珍萝笑了笑,对她眨眨眼睛说:“连扫了这么多天地,你没发觉我们都在扫些什么?是落叶啊,而且全部是柳树的落叶。我们每天把各种鲜花换来换去,再好看也放不过两天,唯独那几缸残荷,已经凋零得都没法看了还摆在那儿,说明什么问题?”
花草抓抓头,用拳头一砸手掌哦了一声:“这个真妃娘娘是吃饱了没事儿干,伤春悲秋呢。”
一句话逗得珍萝忍不住笑,点点头肯定地答道:“依我看,就是这么回事。不过这位娘娘也并不是无病呻吟,她是心有执念,以至于忧思伤身。”
“这么说刚才袁梅都是在鬼扯咯?”
“当然不是,她敢这么大胆子说有人诅咒真妃,那一定是有把握具体到何宫何苑的,这靠猜可办不到,不知她用了什么法门。”
“那她以后就要飞黄腾达了?”
“或许吧,这个要看造化。不过有一点能肯定,她以后得唯真妃之命是从,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由不得自己了。”
花草咧了咧嘴摇头道:“那我还不如直接在长寿庵当尼姑得了,这样的日子哪里是人过的?”
珍萝听见她有出家的想法,不禁有些担心,劝道:“当尼姑就是人过的日子?你难道不想遇到一个知心的人,以此作为自己的归宿?”
“想啊,要是他会在这皇宫里出现,那我倒是愿意拼一拼。”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闲聊,三两下收拾完手里的活儿,便相携着回了长寿庵。这件事情之后,她俩倒没什么大反应,可玉轮却不安分起来。
“我要想办法攀上一宫主位……不,我应该直接让皇上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