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前脚刚离开,许明清后脚便领了个发须皆白的老头进来。。更多w. 。
那老头一进来,香桂看到他身上背着的‘药’箱和他墨绿‘色’的官服,便知道他是一名太医。
那太医利索地从自己的‘药’箱里掏出了一方丝帕,覆在了许烟雨的臂腕上,细细把脉。过了一会儿,从‘药’箱里掏出了一个放大镜来,放在许烟雨被扒开的眼睛上看了半天,然后起身,顺着许明清的手势坐到桌边的凳子上。
许明清便淡淡地问了一句,“小‘女’的病?”
太医瞧了一眼许明清,面带惊异之‘色’,连连‘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笑道“神奇,真是神奇。在别宫时,明明是已经病入膏肓,吃多少补‘药’都不管用,如今竟是好多了,只是还是有些虚罢了。”他说着,便朝香桂问道:“太子妃吃剩下的‘药’渣,可否让老夫一看。”
香桂犹豫了一下,但在许明清冰冷的眼神下,还是乖乖去外头寻了‘药’渣。
香桂一走,许明清便有些急躁地接着问道:“真是大好了?不是回光之照之类的?”
“是真的大好了。”太医笑得更加灿烂,冲着许明清抱拳道:“恭喜丞相,贺喜丞相。只要等小可回宫禀报了陛下,大婚便能如常举行。”
这许氏一‘门’可真是人杰地灵啊,出了许文筠这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不说,便是家中的姑娘也个个是顶尖的,这不还出了一个太子妃。
许明清心中却是咯噔一下,直直地往下坠去,他最不想的事还是发生了。
若是让这老太医回宫禀报了皇帝,依照皇帝打击外戚的决心,肯定二话不说就将六丫头接近宫去。
如此一来,他便算彻底陷入这个漩涡。
他决不能让自己和许文筠陷入麻烦之中,许明清轻轻咳了一声,将太医拉到了一旁轻声道:“王太医,可否先不将此事回禀陛下,陛下问起来,您就说还未好……”
王太医怔住,不解道:“您是让小可瞒着陛下?如此一来,不是辜负了陛下对小可的信任。”
许明清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王太医,您不是不知道,这朝中和宫中有多少人不满小‘女’的这位太子妃。她在别宫时,怎么也好不了。可回到了家中,病却慢慢的也好了。您要是回禀了陛下,陛下一定会将小‘女’重新接回宫去。可这宫里,父母具不在身边看着,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倒不如等小‘女’的病彻底好了,您在回禀了陛下,如此一来直接大婚,岂不是彻底让那群怀藏不轨之心的死心?”
王太医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却在斟酌着其中的厉害。
若是因为自己没有回禀上去,太子妃不能接受宫中最好的诊治,而误了病情,那他不是天大的罪人?
可若是禀报了上去,万一这宫中真有人加害太子妃又该如何是好?
正在王太医左右为难之际,香桂已经双手捧了‘药’渣,急急地跑来。
王太医捏了一小撮放在鼻尖细细的闻了,便不解地皱了眉头,“只是寻常的补气血的汤‘药’,在宫里小可也给太子妃开过,怎么……”
他突然不说话了,在后宫行医,对那些‘女’人之间相互坑害的手段,他见得多了。若是到现在他还反应不过来这其中的猫腻,这十几年来,他就是白在后宫‘混’了那么多年。
王太医沉‘吟’了一会儿,心中有了定论,他突然转身对许明清道:“丞相大人,烟雨姑娘还需得好好静养才是。过几日小可再来瞧瞧、”
王太医已经笃定这宫里有人要害许烟雨,若是贸然回宫,又是要遭殃,倒不如像许丞相说的,干脆在家中彻底养好了再说。
许明清心中大喜,脸上却装作一副惆怅的样子。
王太医又嘱咐了香桂几样病中忌讳,再吩咐了原来的‘药’方子继续喝着。
之后许明清便吩咐了一个丫鬟送客。
等刘太医一走,许明清便开口问道:“太子妃今日的‘药’熬了没有?”
香桂愣了愣,不知道为何许明清会突然问这话,但还是小声的回答道:“回禀老爷,还在院子里的小炉子里熬着,差不多就要好了。”
许明清便朝外而去。
香桂以为许明清要离开,只是行了一礼,便到‘床’榻前给许烟雨细细擦拭了手脚。
等她到院子里倒水时,却发现许明清蹲在‘药’炉旁,缓缓地挥动着扇子。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香桂连忙放下手中的铜盆,上前惶恐道:“这种事‘交’给奴婢去做便好了。”
许明清抬了头,淡淡道:“我这父亲,只是一味的严苛她,要求她。却从未给照顾,或是关怀过这个孩子。她日后还要进宫,能见面的机会便更少了,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也只有亲手帮她煎‘药’,亲手喂她吃‘药’。”
许明清说着,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对着香桂道:“你去屋内照顾太子妃吧。”
想起冷月的吩咐,一定不能假手于他人,香桂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老爷可是太子妃的亲爹,亲爹能将‘女’儿怎么样?
如此想着,香桂便放心的进屋去帮许烟雨换洗衣物。
等许明清熬好了‘药’,又亲自端着‘药’到了屋内。
这时,睡梦中的许烟雨也转醒了,睡了一觉的她‘精’神头好多了,脸‘色’也稍稍红润了些。
“父亲?”待许烟雨看清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