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安见到温浩的刹那间,好像迎头挨了一棒,整个人站立不稳都摇晃起来。心里已经预见了最悲催的结果,但他仍然不甘心,强装镇定,脸上摆出“慈爱”的神情,说:“温浩,你怎么也来机场了!”
见赵国安仍然在继续“演戏”,温浩嘴角的讥诮更深,他跨近一步,保持温润儒雅的风度,淡淡地开口:“我怕来晚一步,您就跑了!”
“你……你什么意思呀!”赵国安忿然地皱眉,道:“爸爸又不是罪犯,去哪儿是我的自由,说什么跑不跑的!”
“是不是罪犯,这并非你说了算!”温浩似是无意地往四周睨了几眼,道:“你的罪责已经通报警署,警察随时都可能来找你!”
“罪责?警察?”赵国安顿时跳起来,却又色厉内荏地吼道:“我又没犯法,难道害怕警察吗?”
看着满脸虚伪的赵国安,温浩眼中的神色慢慢冷下来。许久,他开口,声音冷如寒风:“也许你在别人面前可以这样说,唯独在我的面前,不配这样说!”
“莫名其妙!”赵国安丢下一句,转身就想走。可是,他刚刚迈了两步,就差点儿撞上一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弗兰克。弗兰克拦截住赵国安的去路,也不说话,只是嘴角扯出冷佞的寒笑。赵国安脸色顿时变了,只好再转过头望向温浩。“温浩,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就这样对待你的亲生父亲吗?好歹我们父子一场啊,你就算不念别的情份,也要念及骨肉之情!”
“父亲?”温浩冷笑,语气里尽是嘲讽。望向赵国安,冷幽黯沉的眸子闪过一抹凛冽的杀机和寒意:“你配这个称呼吗?”
“什么意思?”赵国安踉跄一步,他绝望地发现,事情远远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他原以为把温浩牢牢捏在手心里,却不曾想他早就悄悄地长出了尖牙和利爪,足以随时吞没他!
温浩随即跟着踏进一步,声音愈加冷幽:“你不明白吗?”
“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些什么闲话,我们父子俩多年的感情,可不要受了居心不良的小人挑拨!温浩,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就算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也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儿子对待!”说到这里,赵国安使劲挤眼睛,好不容易从眼泡里挤出两滴眼泪:“你说说,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呀!除了你走失的那一年,我什么时候不对你关心倍至呢!你爷爷和妈妈都去世了,是我把你抚养成人,哪怕你知道了一些什么内情,也不该影响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我爷爷和妈妈都是怎么死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温浩厉声打断了赵国安的话,瞳眸里射出寒光,在赵国安惊悸后退之际,他又冷幽幽地接了句:“还有我的爸爸,他是怎么死的,你也应该很清楚!”
“你……”赵国安好像见到鬼似的,后退几步,他指着温浩,似乎被震惊得呆住了。“你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看着赵国安方寸大乱的样子,温浩却始终那么淡漠。那是一种稳操胜券的优越,也是恨到极处的冷漠。温浩轻轻吐出一口气,说:“应该知道的不应该知道的,我统统都知道!”
赵国安止住脚步,收起了伪善的表情,突然狞笑起来:“真得看不出来,你居然隐藏得这么好!为什么,我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如果早知道你包藏祸心,我就不该让你长大!温浩,别忘了,是我把你抚养成人。养育之恩同样是恩,养父同样是你的父亲,难道你要弑父吗?”
“少装!”温浩冷沉的魅颜有种邪佞的寒凉,吐出的话更是字字诛心:“我的爷爷、爸爸、妈妈都被你所害,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的似海恩情?”
“你都知道了!”赵国安僵住,想否认,但在温浩犀利如鹰隼的目光下,感觉一切狡辩都是徒劳。干脆,他再次露出狞笑,道:“那又怎么样?反正你没有任何的证据!法律上是讲证据的,难道凭空臆测,你就可以让法庭判我的罪吗?”
“不着急,慢慢来!”温浩也不激动,他的淡漠如同万年冰封的雪山,岿然不动,却寒彻心肺。“你做过的每一件坏事,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贪污温家的每一分钱,都要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赵国安不停地用手指戳着温浩,浑身神经质地颤栗着,嘴唇抖索,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另只手伸出来,艰难地探向他的口袋,那里有速效护心丸,如果不是来机场的路上已经吃过一把,现在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温浩嘴角的讥诮弧度更深,他挥挥手,摒退了弗兰克,然后慢慢地走近过去,亲自帮他把药瓶掏了出来。“吃吧,现在你还不能死!”
赵国安连忙倒出药丸吞下,还没等他缓过气,却听到警笛鸣响,好几辆警车包围了他,从警察上下来许多全副武装的警察,走过来,对赵国安出示了逮捕证:“赵国安先生,你涉嫌故意杀人,买凶杀人,投毒杀人,金融诈骗,信贷诈骗多项犯罪,你被捕了!”
刚刚咽下去的药似乎卡在了食道里,再也滑不下去。赵国安噎得直翻白眼,最终没有缓过气,直接晕过去了!
*
厚重的窗帘把所有光明隔绝在窗外,书房的室里一片幽黑,连灯都没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那里喝酒。
烈性的白酒不停地灌进咽喉,刺激着胃部,可是喝酒的人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不适。他一杯一杯地喝着,好像千杯不醉似的。只是,偶尔他会放下酒杯,用手背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