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我这二十几年来真的不知道说了多少句,或许我自己都数不清了。似乎谁都可以耳提面命的让她怎样就怎样。一股子的悲凉,拌着今天无意之间遇见林存的事情,搅和的我心里乱糟糟的,脑袋突突的疼。
“舒音,我有些不舒服。”虚弱的话,本就柔凉的嗓音,更加显得弱不禁风,脆弱。惹得说的正欢脱的李舒音也噤了声。
“怎么这么突然,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
情况来的突然,李舒音也下的不轻,着急忙慌就拿起了手包谁是要带我去医院。抬头,对上女子关切的眼神,里面倒影的我苍白的吓人,嘴唇都没了颜色。
“不用了,司机在外面等我,回去休息下就好了。”
对上女子慌乱的样子,我心里有些不忍心,出声阻拦。觉得多少自己都有些过分,这份内心戏演的像是一个小丑,李舒音她幽幽什么错?
“还说没事,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李舒音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引得周围的稀稀疏疏的几个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遇见林存了。”细若蚊蝇的声音传了出来,震惊的李舒音也说不出话来,杏圆的大眼睛里都是说不出的担忧。
看着她呆若母木鸡的样子,我心里苦涩翻涌,李舒音都这样的一副样子,那我该怎样的心痛难受,林存你可知道?当年挥一挥衣袖,你走的洒脱,什么都没有留下,如今,回来,时隔七年的光景,你一通电话。
是要我如何?
李舒音似乎也读懂了我眼里深沉纠结的情思,嘴角张了几次,还是没能说的出口。最后,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原谅我,刚才在试探你。”
听见女子愧疚的道歉,我一时间有些茫然,缓缓的转过身子,盯着她,都是询问。
“半年前,也就是参加秦牧相亲宴的时候,他回来了”说着李舒音还不忘观察着我的表情,盯着外的认真,生怕错过一个小细节,等到确实我没有事情,才继续开口。
“他说赶回来就是为了带你走,结果还是晚了,这半年他都很消沉,我一直劝说他你是喜欢秦牧的,让他放下对你的心思,原本他都答应了,只是最近他的行为让我觉得很担心。”
李舒音像是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泛黄,不真实。我说不出来自己听着她三言两语倒出的真相是什么样的感觉,什么叫赶回来?什么叫晚了?
这个事实还能在搞笑一点吗?
见我没有反应,李舒音似乎想要一吐为快,把积压在心底的秘密倾倒出来一样,琉璃落地般清脆的嗓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如万千密集的刀刃在我的心口慢慢的舔舐,露着轻蔑的笑容,疼的我血肉模糊。
“他觉得是自己不够强大,才让你成为了画家飞黄腾达的工具,一心求成,我怕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后面的话淹没在了无声里,但是却比说出来的效果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那些未知的过分的事情在我的心里可能是什么,只能是往坏处想,同情和恻隐知心,最后一击考量的就是我对于林存的感情了,到底有几分。
“舒音,你是他的说客吗?”
所有的情绪一瞬间都埋藏在心底,我平静无波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