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根没有生命力的竹竿,周慧兰在温情的‘床’前站了很久,但大家没一个人催促她,周围一片安静,几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见。。更多w. 。 *哈
许久之后,周慧兰终于艰难地单膝跪地,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几个字来:“温情,对不起。”
知道娇小姐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温情颇有深意地和周渊见对望了一眼,也便不再难为周慧兰了。
“慧兰小姐真是太见外了,不过能够得到慧兰小姐的体恤,也是我的福分。”温情面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但并未停留太久,一闪而过。
“起来了吧,慧兰,你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做事最好三思而后行,对身边的丫鬟和小厮们也略微好一些。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会害你,有些话听了总不会有坏处的。”周渊见摆出哥哥的架势来,对她淳淳教诲了一番。
周慧兰站起身,不经意地抬手拂过面庞,把眼角悬挂着的泪珠抹去,吸了吸鼻子,告辞道:“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还望渊见哥哥信守承诺!”
说到“渊见哥哥”几个字的时候,周慧兰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声调——那个让年少的她充满崇拜的哥哥已经死了,以前的爱有多深,现在的恨就有多浓。
目的达到,周渊见也就不多难为周慧兰了,颔首,淡淡地讲:“你放心,我明儿个就去面见皇上,朱良那边我也帮你摆平,你不用嫁了。”
笃定的态度,无疑在说明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周渊见设下的圈套。
退出合欢院的‘门’槛,周慧兰蕴藏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夺眶而出,在眼角处汇成一线,顺着洁净的脸庞,缓缓滑下来。
明珠也觉得心里难受,看着自家小姐向一个奴婢单膝下跪,心里就像被剜了一刀似的疼。
伸长了手臂揽住周慧兰,明珠柔声安慰道:“小姐,咱们已经出了合欢院,你若是心里难受想哭,那就痛快地哭一场吧,他们……他们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已经道歉了却还不知足,那温情真该被千刀万剐!”
周慧兰无声地流着泪,只有间或的‘抽’泣响在你寂静的夜里,夜风吹过,让她浑身发冷。
“明珠,我们……我们回家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此刻的周慧兰失去了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尊,仿佛一只受伤的落魄狐狸,连与生俱来的那份灵气都不见了,只想把自己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伤。
明珠伤心地搂过周慧兰,嘴上不断地应答着,扶着失魂落魄的周慧兰往桐‘花’苑走去。
刚进了桐‘花’苑没多远,迎面就走来了二姨娘,甫一看见自己‘女’儿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她就慌了神,急急忙忙地敢上前来。
一把拦住正‘欲’绕过她往里走的主仆二人,二姨娘心急火燎地问道:“‘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又被谁欺负了?”
周慧兰此刻心里正烦‘乱’着,本不打算和二姨娘说话,但听了她的话,心里微微一动,蓦然心寒,冷哼了一声,冰凉地讲:“又?呵呵,原来娘亲也知道‘女’儿在侯府中的日子不好过啊,‘女’儿还只当娘亲聋了瞎了不闻不听呢!下嫁朱良之事,你和爹爹都不必再费心了,我已经同周渊见讲好,他明日便会去找皇上改变心意。”
说罢,周慧兰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就连一个多出的眼神都没有分给自己的娘亲,拖了明珠,兀自就要往里面冲。
被自己的‘女’儿劈头盖脸地说了两句,让平素作风狠厉的她十分没想到,愣在了当地,眼睁睁地看着周慧兰走过去。
片刻之后,她反应了过来,转身大声地吼道:“站住,你往哪儿去?要知道,如今你能在这侯府里面生活,都是依赖我这个娘,今儿个竟然如此对我说话,当真是翅膀硬了想一飞冲天,拿自己家人开刀?你要真那么有脾气,就朝合欢院里的那一位使去,别跟我较劲!”
这两天来,为了周渊见暗中主使‘欲’将周慧兰赐婚于‘花’‘花’公子朱良一事,二姨娘可谓是较尽了脑汁,却不曾想被自己的‘女’儿将了一军,不仅让她脸面无处可搁,而且还寒了她的心。
她却不知道,在周慧兰看来,这两日的无进展便是爹娘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表现,再加上今日前往合欢院道歉,丢了尊严,还惨遭羞辱了一番,真是比死更难受。
周慧兰扭过头来瞥了怒气冲天的二姨娘一眼,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鬓边的发丝垂下来,挡住了一部分目光,她也顾不上,转回头去继续往前走。
这目中无人的模样,彻底将二姨娘‘激’怒了,她手一扬,朗声命令道:“把她给我抓住,我倒要看看这桐‘花’苑今儿个是不是要翻天!”
说着,身边的几个‘侍’卫就一拥而上,把周慧兰团团围住,不让她离去。
“让开!”之前在合欢院的那一番纠缠,几乎已经耗尽了周慧兰身体里的气力,面对围困,她只能有气无力地喝止。
但就像明珠只听她的话一样,这几个‘侍’卫摆明了是二姨娘的人,没有二姨娘的话,他们仍是巍然不动地将周慧兰围住。
明珠一看周慧兰的表情不对劲,急忙上前掰‘侍’卫的身体,希望借助自己的力量,能够帮助周慧兰打开一个缺口,让她脱围。
但那几个‘侍’卫都是身强体健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