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骗你一个小娃子作甚?当初,你娘心里那个人追随她去了锦国皇都。为了能见到你娘,那人利用一身武艺成为了宫中侍卫。而你那个父皇,就是因为见到你娘和他在一起,不但杀了那个人,还生生逼死了你娘。”
“不,你骗我,你骗我!”媃葭紧紧捂住耳朵,拒绝再听,已是泪流满面。
“不管你信或不信,今日之事都势在必行。”赫尔巴眼中折射出野心勃勃的光芒。过了今晚,他将再不需要向那个狗皇帝‘俯首称臣’。
“羁勒,把她绑起来,关进别的帐子。记住,千万要隐秘行事,不可被人发现。”
“父亲放心!”
“不可以,舅舅,快回头吧,你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舅舅……”
赫尔巴不悦地皱眉,“把她的嘴堵上!”
这也正是赫尔羁勒此时想做。虽然这么做着实委屈了表妹,也是无法,万一一走出帐子她就嚷嚷了起来,引起注意,于大局可是大大的不利。只有先委屈她了。
赫尔羁勒半强制地押了媃葭公主出去后,赫尔巴捋须沉吟。虽然羁勒已提前知会了青龙白虎两位长老,难保他们就对他绝对忠诚,不会将此事泄密了出去。看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得给那两个老家伙上点眼药才行。若要他们的家人活,就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还有,此事切不可对玄武那老小子透露半分。
赫尔巴是个急性子,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这会儿想到了去找二位长老,便是片刻也等不了。
内帐的绯雪屏住呼吸,直到确定赫尔巴的脚步声已完全听不见,她方才偷偷掀开帘子,发现帐中已无人,知道机不可失,立刻溜出了帐子。她必须将此事尽快告知皇上,以免后患……
“什么人?”
绯雪心底一慌,暗叫不妙。
“问你呢,你是什么人?如何会从汗王的帐中出来?”
士兵口中称呼赫尔巴为汗王,即意味着他是赫尔巴一边的人。想是在附近巡逻,刚好看见偷溜出账的她。这下却是被逮了个正着。
绯雪思绪飞快转动,暗忖该如何脱离眼前困境之时,眼角无意中瞥到一抹站定在不远处的身影。长身玉立,绣金黑袍如暗夜流光,氤氲出一片冷而清寂的萧索。
那人显然也看到她了,寒星一般的眸轻闪了下,却是径直朝她走了来。
夏侯容止是何许人,甚至不用绯雪任何暗示的眼色,他便已敏锐地觉出她陷于困境之中。待走到近前,冷寒清冽的目光落向那名士兵,声音似凝固的寒冰:“何事?”
对方虽只是个普通士兵,却也识得他的身份。犹记得上一次大锦朝皇帝来草原,身边也是带了这个人。他们汗王一时兴起,便提议由草原派出最好的武士与对方切磋切磋。结果大锦朝皇帝就派出了此人。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们部落先后派出了十个人,且个个都是草原上最好的武士。结果在这位面前,却是全然不堪一击,落个惨败的下场。
草原人敬慕英雄,尽管当时他只隔着很远遥遥看了眼,却是将这位勇士的音容牢记于心。所以,几乎是第一眼,他就认出了他来。
士兵将右手放于左肩下,这是他们部落独有的行礼方式。
“勇士,方才我瞧见这姑娘从我们汗王帐中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却不知她进去汗王帐中是何目的。正待盘问一二,您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