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雪嘴角微微一抽,尤其在听到‘鬼鬼祟祟’这个词语时,更觉荒唐无比。果然,人是不能做坏事的。这不,她生平第一次做这种‘小偷小摸’的行径就被逮了个正着,该说她倒霉呢,还是流年不利?
“她只是走错了帐子而已!”
夏侯容止只霸道给出这个听上去有些敷衍的‘解释’,甚至不给士兵反应的时间,揽着绯雪的肩膀就走。
绯雪抬头看着他的侧脸,目光中掠过一丝讶然。想问:他为何要帮她?不过当下,有件比这紧要百倍的事急等她去做。
“喂,皇上的龙帐在什么地方?”
男子黑似墨玉的眸懒懒睨她一眼,“我不叫‘喂’。”
都这时候了,还挑什么刺?
绯雪微微蹙了下眉,却是不情不愿地改了称呼:“容世子!”
“夏侯容止!”
“嗯?”绯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叫我的名字。”
绯雪转身就走。这种要命的时刻,他居然还有心情同自己讨论‘称呼’。
绯雪脚下走得飞快,低着头,兀自想着心事,却险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听见一道优美微微低沉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她恍然抬头,眼前面带温和笑意的不是宇文寅又是谁?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帐中休息?”宇文寅笑得温文和雅,月白底暗银纹锦袍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披一件浅灰色轻裘,周身散发着无以伦比的华贵。再看那俊美的容颜,仿若天人精心绘制的一副画卷,眸若点漆,眉似墨画。莹然一笑间,真如异花初胎,绝美无伦。
绯雪有一瞬间的怔忡,不为美色在前,她只是在暗暗忖度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三殿下。自古帝王多疑多思,若由三皇子去将这事告知皇上知道,皇上信不信另说,只怕免不了会对他起了几分猜忌。可是若不说,她想见到皇上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事态紧急,也容不得她再过多的迟疑。看了看左后前后,确定四下里无人,绯雪凝肃着小脸,压低了声音道:“三殿下,绯雪有件十分紧要的事相告。”
“哦?是什么?”
“赫尔巴要起兵兴事!”
宇文寅面色一寒,向来温和的眼眸倏尔注入一丝凌厉:“你如何得知?”问这话,便是已经相信了绯雪所说之言。在他看来,颜绯雪性子沉稳做事稳当,是断断不会拿这种大事来开玩笑的。
绯雪将‘自己和媃葭公主偷偷潜入赫尔巴帐中后藏身在内帐媃葭公主为了保护她而挺身走险‘的事简单述与他听。
宇文寅越听,眉头约是皱紧。知道赫尔巴是个有野心的,却不知他竟这般胆大包天。
“三殿下打算如何做?”
“自然要先去告知父皇!”
绯雪微微蹙眉,看样子,并不同意他这般作法。
“三殿下可曾想过,若现在去告知圣上,圣上一怒之下说不定会立即行动。到那时,只会让被逼急的赫尔巴狗急跳墙。而‘狗’一旦急起来,乱咬乱吠,情势怕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依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