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出来了。”那家人用袖子揩一把汗,说道,“这次赛会,贡院出的孔子,扛牌位游行,南京学宫衙门,还有入试孝廉,城里的秀才童生扮孔子,三千弟子随牌位转街。”李卫歪着头想想,说道:“你告诉一声尹中丞,督抚衙门南京军政有司出玉皇大帝——看谁给谁让道儿!”
邬思道不禁诧异地问道:“你这弄的哪一出?”李卫笑道:“年羹尧凯旋入京,天下大庆,这里要赛神。你观光以后再上京吧!”邬思道喷地一笑,说道:“你想用玉皇大帝压孔子?要闹大笑话了!国家独尊儒术,孔子为万世师表,以帝王之尊,先帝爷见孔子牌也得行三跪九叩大礼。别说玉皇大帝,你就把如来佛、孙行者一起搬出来,也得给孔子让道儿——鄂尔善文心周密,而且堂堂正正,占稳了上风!”
“娘希匹,难道就没有大过孔子的?”
“没有。”邬思道微微摇头。
李卫搔搔头,挖空心思地想着,邬思道见他攒眉拧目苦思,笑道:“你不用想,大过孔子的是没有的——这是百戏玩耍,又不是政务,争这个风头有什么意思?算了吧!”李卫道:“你都瞧见了的,是鄂尔善要和我打擂台,我不给他点颜色心里难受”,说着眼一亮,用手指着家人,说道:“有了——你告诉签押房,做一面一丈二尺的幡,上头只写四个字——孔子他爹——看是谁给谁让路?!”
邬思道不禁鼓掌大笑,说道:“不愧‘鬼难缠’名号!孔子令尊叫‘叔梁纥’,就写这三个字,孔子在哪里遇到也只好三揖避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