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霍娉婷稍微想了想,而后回答沈梦寻说:“不想。-”
前世也罢,来生也罢,那些都是她不能掌控的。
今生她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么好好守着今生便罢。别的,知道了反而徒增烦恼。她本身就不是特别聪明的人物,没有过多的‘精’力去考虑别的事情,只要能过好今朝,别的她什么都不求。
沈梦寻依然淡淡的,对她的反应没多大意外:“行,那我就不说了。”
她早有预料,虽未强求她,仍然止不住有些失望,意兴阑珊地收回手指,叹了口气。
霍娉婷见此情景,心头有点过意不去。沈梦寻辛苦打探出来的消息,是为她好,结果她听都没听,一句话pass掉。幸亏沈梦寻不跟她计较,否则换个人,指不定要破口大骂她不识抬举呢。她挨到沈梦寻身边,挤着坐过去,有意岔开话:“你跟易振国怎么样啦?快说来听听。”
好歹是h市的大人物,控制着全市经济命脉,硬着跟他做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霍娉婷惦记着问,不仅仅是出于八卦,其实还有担心沈梦寻的原因,怕她被易振国为难。她费过一番心思才在本市立足,可别打了水漂。
“没怎么样。”沈梦寻打个哈欠,神情越发懒散,“逗着玩呗。网都没撒开,能怎么样?”
易振国对她假惺惺,她虚与委蛇。表面上一团和气,彼此心里都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
霍娉婷接着追问:“那今天吃饭的男人呢?他是你的网吗?”
想毁掉诺大的鸿丰集团,绝非一己之力能办到的事。
沈梦寻一双美眸完全闭上,敷衍地回答:“算是吧。”那家伙是鸿丰集团的行政主管,不在她的计划内,是他自己主动凑上来的。秉承“不用白不用”的原则,沈梦寻答应他的邀请,把地点定在‘私’房菜馆,才凑巧遇见过去吃饭的霍娉婷。
她借口“好好聊聊”把霍娉婷带回家,却懒洋洋的不想讲话,霍娉婷便知道,这些话题不是她想聊的,识趣地闭嘴。沈梦寻主要想聊的,大概是她的前世吧。
她在沈梦寻家里住了两天。沈梦寻看在她的份上,两天都赖着,把正经事推得一干二净。
两人挽着手逛街,试穿新衣裳,品尝各样的美食,到spa馆体验新项目。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处街头,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坐在路边,弹着古琴唱歌。那旋律似曾相识,霍娉婷忍不住放慢脚步,站到旁边听了一会儿。
姑娘的声线纤细柔婉,经过音箱的放大,有种空灵的感觉。霍娉婷一直听她唱到“历经多少山穷水尽\/方能守得云开见月明……”,隐约想起来,好像在古言的车载cd里听过这首歌。
她忍不住多看了姑娘两眼。她面容素净,鹅蛋脸,眉目平顺。梳着简单的马尾,坐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有种不骄不躁的感觉,仿佛脱离于世界存在。值得注意的是她手里的古琴,映着明晃晃的阳光,折‘射’出琉璃般的‘色’彩。不知道为何,霍娉婷莫名地笃定,觉得这把古琴不是凡物。
如今古琴很少再见到,尤其街头巷尾,几乎完全被吉它占据,很多人即使见到古琴,也不一定认识。姑娘看上去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弹琴的技巧倒是不错,音律节拍都很准。不止霍娉婷,连沈梦寻都凝神听了一会儿,目光在姑娘和古琴身上好半天流连,似乎大有深意。
霍娉婷如今知道她身份不同寻常,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她听完一曲,直接勾住霍娉婷的手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走吧,回去了。”
霍娉婷心里纳闷,拉住她问:“刚才那个弹琴的姑娘……”
沈梦寻反问:“哪个姑娘?”
霍娉婷指给她看:“就是那个路边弹着古琴唱歌的,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咦?!”她回过头,街边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弹古琴的姑娘?青天大白日的,难道见鬼了?
霍娉婷惊出一掌心的冷汗。站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只觉得浑身发寒。
沈梦寻见她这副反应,扑哧一声乐了,倒不再吓唬她:“行了,看你胆小的。刚才确实有个姑娘,我看见了。她不是普通人,出现在这里有她的原因,你不必在意。”
霍娉婷勉强缓过一点神:“什么原因?”
沈梦寻不太愿意让她搀进过多的闲事,扯着她往回走:“大约是为了点化有缘人。她身上有仙气,要么是仙人化形,要么是借身显形。仙人极少出现在凡间,最经常的原因是为了点化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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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娉婷重新看一眼街上往来的行人,个个行‘色’匆匆,惟独她和沈梦寻两个分外悠哉。她看不出人与人之间的区别,纳闷地追问:“有缘人是哪个?还有她的琴……”
沈梦寻有些不悦:“这些事情只有仙子知道。旁的人哪怕卜算到结果,亦不可泄‘露’因果,否则会折寿。别多管闲事。”她在霍娉婷的手背上轻轻掐一把,示意她赶紧跟着自己离开。
霍娉婷只好放下心思,跟着她回家。
当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里她置身古代‘女’子的闺房里,抱着一把颜‘色’古朴的琴,侧眸笑呵呵地问窗下的人:“这支曲子是我新谱的,听来如何?”
窗下那人分明是古言少年时候的模样,神‘色’淡漠,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半点陶醉,平平板板地评价:“尚可。”
霍娉婷有些失望,挨到他面前。她鼓起勇气,微微仰起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