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姗姗的电话打过来时,霍娉婷刚好摸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古言。乱糟糟的心事理出头绪,她回过神才发现有一堆话想问古言:晴瑶的去向,冯墨的下落,突然出现的澜月,不见踪影的狐仙大人……
可是听完姜姗姗的话,霍娉婷改变主意,决定先去见姜姗姗。
电话里,姜姗姗支支吾吾的,隐约透露说遇到不寻常的情况,想请霍娉婷帮忙,具体原因倒没讲太多,约她见了面再细说。听姜姗姗的语气,事情似乎挺严重,而且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霍娉婷担心她有危险,便答应下来。
沈梦寻抄着手,倚在门框边看她。
霍娉婷解释:“她是我在公司的同事,遇到点麻烦。”
沈梦寻没有让开:“为什么找你?”
霍娉婷倒没觉得有问题:“她不认识别的人。”
上次姜姗姗被一只怨鬼缠上,古言看在霍娉婷的面子上,出手帮了她一把。事后霍娉婷不想对外宣扬,她便没有告诉任何人,却一直记在心里,出了事立刻想起她,向她打电话求助。
沈梦寻叹气:这姑娘,还是抓不住重点啊!她扔给霍娉婷一记白眼:“明知道不寻常,你还打算一个人去?”
霍娉婷有些不好意思:“我得学着自己处理,不能事事都依赖古言嘛。”
自己的事情还没理清楚呢,就想着要帮别人,遇到危险怎么办?沈梦寻恨铁不成钢:“当我是死的么!”古言古言,除了那只狐妖,她还记得什么!
霍娉婷更加不好意思,示意她放心:“不是,你这几天为了陪我,手机都没开过,肯定有许多事需要处理。我出去先弄明白情况,问话这种事,我一个人应付得来。”真要有危险,姜姗姗肯定会在电话里求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拖拖拉拉的约她见面。
沈梦寻挑起笑意:“咦?我还以为你是块呆木头呢,居然还能发现我没开手机的事?”
她确实有很多事要办,闻声挥挥手,没再阻拦她:“行了,你既然有主意,我就不多说了,带上炭球。”
“喵——”角落的炭球顿时炸毛:关它什么事!好端端的话题为毛会牵扯到它?它要呆在主人身边,不要陪这个蠢女人!
然而沈梦寻一眼扫过来,这只没节操的黑猫顿时蔫了,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走向霍娉婷。霍娉婷早习惯它的德性,见状也没有生气,弯腰摸摸它的脑袋,笑嘻嘻地逗它开心:“好啦,一会儿给你买小鱼干。”
炭球傲娇地扭头:它是一只有骨气的宠物,岂能被区区小鱼干收买?
“别逞强。”临出门前,沈梦寻不放心地叮嘱。
霍娉婷答应着,一边检查自己的东西,一边嘲笑她:“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
沈梦寻立即翻脸,作势要掐她:“翅膀硬了是不是?”
霍娉婷赶紧举手讨饶,飞快地拎起炭球跑出门。
离开小区后,她拦辆出租车,直接报上地址。姜姗姗约的地方是家甜品站,霍娉婷抵达的时候,她已经点好饮料和小食,老远就冲她挥手。霍娉婷看一眼周围,迟疑地问她:“这里说话合适吗?”
姜姗姗拉着她坐下:“没关系,其实我知道的不多。”
事实要从头开始说起。
姜姗姗有个同学,名字叫王元枫,平时性格爽朗,跟朋友相处和睦融洽。王元枫大学期间谈了个女朋友,两人感情很好,毕业后买了套两居室的公寓,和女朋友过起同居生活。春节前有一天,王元枫在外面应酬,恰好撞见女朋友劈腿,七年的感情宣告破裂。
王元枫在一家外贸公司做主管,年薪15万,在这座城市算不错了。家里条件也不差,父母有养老的居处,他本人名下除了同居的小公寓,另有一套三居室的新房,准备用做婚房,原计划年后装修完毕就办喜酒。摊牌分手后,女朋友当天连夜搬出同居的公寓,跟着新认识的豪门公子扬长而去。听说对方出的聘礼是一辆豪车外加一套别墅。
除夕夜里,王元枫独自在公寓里喝酒,醉意上头时,忽然接到前女友的电话,哭泣着恳求他的原谅。王元枫趁着酒意让她滚,说再也不想见到她,第二天醒来还以为是喝多产生的幻觉,结果大年初一的,警察找上门来,说他前女友死了,死亡时间与那通电话一致。
王元枫有犯罪理由,没有不在场的证明人,成了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在拘留所呆满48小时,因现场证据不足才放出来,整个人变得阴沉沉的,见谁都不说话。昨天姜姗姗和几个朋友来看他,他连门都不开。
霍娉婷疑惑:“这种情况,是心理受了刺激,找心理医生更好吧?”短短几天,枕边人从背叛到丧命,大过年的自己又被当成罪犯关在拘留所,是个人都难以接受。
姜姗姗压低声音,语气特别肯定:“王元枫平时很温和,特别有礼貌,绝不会杀人,更不会无缘无故把上门探望的朋友关在外面。”她看一眼周围,声音压得更低,霍娉婷紧紧挨着她,仍然听得有些费劲:“我昨天在他家门外,觉得特别冷,阴寒阴寒的,而且心里直发怵,好像被什么东西盯着一样。”
她恳求地望着霍娉婷:“我怀疑他家里不干净,可是我看不见,也没有证据,只好请你帮忙看一看。”
霍娉婷想了想,觉得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便答应下来。
姜姗姗立即松了口气,仿佛卸下重担似的,赶紧向她道谢。
王元枫的公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