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黛见皇上这般神色,便知他是信了,略带推辞道:“为皇上做事,从不需要回报,又何须告诉皇上呢,臣妾不愿看到皇上忧心。”
沈初黛的话说的柔软,似乎不在意刚才皇上的责骂,让皇上心中痛快了几分,可让皇后却堵得慌,不由道:“皇上,你怎能如此轻易的听信了皇贵妃的三言两语,她的话,不可信,您不要被她骗了啊。”
沈初黛只微微淡笑道:“那皇后你告诉我,为什么本落水的太子为什么会倒在池水边,捡回一条命了。还有,我想皇后也应该清楚我的脾性,我要杀的人,绝不会让他活下来,所以,此事皇后还是莫要再牵连到我了。”
皇后被沈初黛说的哑口无言。甚至是白顾芹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了,因为所有有利的情形都是向着沈初黛的。
沈初黛见两人都不再说话,便道:“皇上,臣妾乏了,就先行回宫了。”
皇上有些动容道:“那你就先回去吧,好生休息。”
沈初黛继而看着站在床边的艾淚,轻声道:“若是太子醒来了,还望艾公子告诉一声。”
艾淚眼中闪过一丝明了,轻声道:“知道了。”
一旁的皇后怒气冲冲,本来太子昏迷就堵在胸口的闷气,此刻竟还被沈初黛如此奚落,想发泄却发泄不出来,只是死死的盯着沈初黛离开的背影,眼中划过杀意。
屋子中的人都注视这离开的沈初黛,这样的女子,总是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可是都忽视了床上躺着的太子。
只见太子的手指轻轻一颤。
刚一离开太子殿,沈初黛就忙问浅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沈初黛从未给两位侍女提起过,太子的事情与她有关,而浅岚闯进太子殿,明显就是为了帮她洗脱嫌疑。
浅岚并未隐藏,而是道:“是南宫公子让我去演那一场戏的。”
沈初黛有些不可思议道:“南宫玥?他来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浅岚慢慢道来:“南宫公子并没有来,是他让一个影卫送来的一封书信,看完后,我便进去帮小姐了。”说完,浅岚便将怀中的信封递给了沈初黛。
沈初黛的手略微有些颤抖,将那折叠好的书信缓缓展开,只见上面的字潇洒飞舞,像极了南宫玥脾性,随意自由,天下皆挡不住他一般。
信上写道:“小姑娘消失时间与太子昏迷时间重合,必然会引起怀疑,要以观天象积福祈祷之名,撇清小姑娘的嫌疑。而要以不一样的方式,引起她的注意,莫要露出破绽,小心。”
短短一些字,却真的解决了沈初黛的危机,原来浅岚如此大动静的哭泣,原来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他已经料想到了所有的事情。
沈初黛不由捏紧了手中的信纸,她真的搞不懂南宫玥,搞不懂明明要狠心杀掉的太子,他为什么又救了起来,搞不懂明明那日那般的无情决绝,此刻为什么却将一切事情都安排的妥当,来化解沈初黛的劫难。
而沈初黛自己明明真的已经狠心了,可是却终究被这一张纸给化解了。
浅岚扶着沈初黛,知道她的内心混乱,可更大的危机却在眼前,只唤醒沈初黛的出神道:“小姐,你现在不是可以松懈的时候,毕竟太子只是昏迷,若是太子醒过来了怎么办?”
沈初黛一惊道:“确实,那日太子清楚的听见了我与南宫玥的谈话,而且是南宫玥亲手将他扔下水池的,若是他醒过来,必然会将此事全部禀告给皇上与皇后的,到时候只怕几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浅岚知道事态的眼中,不由道:“小姐去找南宫公子去吧,他必然有解决的办法。”
沈初黛一直相信南宫玥的无所不能的,可是现在还有做好要与他见面的准备,似乎觉得若是今后都不见面是最好的,那样两个人之间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纠缠不清,更不会有那么多的绝望与心碎。
她还没有想好要原谅他,哪怕他最后放了太子,但是他的蛊毒,他抓得那些人,沈初黛至今都不能原谅。
沈初黛只缓了缓神道:“先回巫女殿吧,我真的有些累了。”
沈初黛已经许久不曾回过巫女殿了,可今日实在受不得出宫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静一静。
沈初黛由浅岚的搀扶,向巫女殿走去,远远的便看见两个人影正在殿门外站立着。
沈初黛走近一看,竟是两个熟悉的人,正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向殿内走去。
可就在沈初黛踏进殿门时,就听一旁一阵略带忧愁的声音说道:“衾妃参见皇贵妃。”
沈初黛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但未转头,略带冷清的说道:“不知衾妃所来何事?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毕竟沈初黛很少来,这次回殿,也是突然决定的,而衾妃竟先她一步来这里。
衾妃一袭青色长裙,装扮依旧淡然,她总是给人一种亲和的温和,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就是眼中尽是忧愁,听到沈初黛的问话,不由苦笑道:“我又怎会得知皇贵妃的行程,只是每日便会来此看一看,看你有没有可能出现,今日是碰巧。”
沈初黛的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略带困难的说道:“你每日都会来此?”
衾妃忧愁的声音道:“对,每日都会来,因为你不愿意见我,我来此便是碰碰运气,要是能远远看你一面也是好的,能与你多说上两句话,更好了。”
沈初黛喉咙一紧,一丝苦涩滑入心中,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