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恐怕有诈,还请使君慎重行事。”
自从帮助陈静杀了羌王,烧死几万羌人以后,阎行就留在陇县得到了陈静重用。
陈静也知道阎行与马超素来不合,听见这些话倒也不以为意,反而说道:“陇西乃偏僻荒凉之地,马超不可能愿意一直待在那里。”
“我作书送往蒲坂,要求仲德督促马腾写信给马超,令其纳降配合我坑杀羌人。马超身为人子,又岂会不听其父之言?”
“更何况马超为了表明心意,还将刘璋使者斩杀,又岂会有二心!”
阎行心中大急,还要再劝却被陈静打断了:“彦明与马超之矛盾吾早已知晓,然而此事涉及主公大业,彦明还当谨慎言语。”
阎行闻言一窒,却也不敢再劝。
钟繇见状眉头微微皱起,说道:“前番羌人中计导致数万大军身死,羌王宋建被杀,此次又岂会轻易上当?”
“纵然马超身为羌人现在名义上的统帅,羌人对于马超也会有所防备吧。”
“而且彦明之言倒也并非毫无道理,马超此人野心勃勃,凭借一纸书信以及些许官爵,就想将其招降,恐怕并不不容易啊。”
陈静道:“话虽如此,然而关中此时危如累卵,若不能及早解决羌人这个威胁,凉州大军势必没有办法回援关中。”
“关中若失,主公必将无家可归矣。”
陈静听闻关中动静以后,心中十分着急,就想要领军前去救援。
可是因为惧怕马超趁势来攻,这才想要先招降马超坑杀羌人,再领兵回援。
陈静对于文昭的一片赤诚之心,亦是天地可鉴。
钟繇摇头道:“主公英明神武,麾下谋士都是才能出众之辈,既然敢劳师远征,必会料到诸侯攻伐关中之事。”
“将军只需守住凉州即可,没必要为关中之事操劳费心。”
陈静说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虽说主公已经提前做了准备,可是关中军队实在太少了。若有可能,我还需领兵回援才行。”
“吾心中已有计较,军师休要再言其他。”
钟繇见劝说陈静不动,却也不再言语;假如陈静真能招降马超,将剩余羌人男子全部诱杀,倒也是一件天大的美事。
当然,这件美事却是建立在羌人的痛苦上面。
陇西四郡天气已经渐渐变冷,狂风呼啸,黄沙漫天。
当马超宣布要东征凉州之时,几乎所有羌人首领都出言反对,他们早已被关中军杀破了胆,根本没有勇气再战。
马超再三坚持,甚至有羌人首领宁愿离开这个聚集地,也不愿再与汉人交战。
马超后来狂性大发,连杀数十人,才使其余羌人首领不敢再言其他,随后便尽起大军浩浩荡荡杀奔凉州。
行军途中,马超麾下谋士来到他面前,犹豫的说道:“主公真要投降陈文昭么?”
“须知,投降之后哪怕加官进爵,也不过是屈居人下罢了;主公若是留在陇西,哪怕日后不能东进夺取凉州全境,也能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
“更何况,如今诸侯伐陈,关中局势瞬息万变,无论是并州丢失,还是关中被刘表、曹操攻克,陈文昭都将实力大减,甚至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与陈静合谋坑杀羌人投降关中之事,主公还请慎重啊!”
马超遥望着东方,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建立不朽功名,蜗居陇西这不毛之地,却又算得上什么?”
“此事我心中早有计较,汝休得再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