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申屠,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吗?我们长大了,各有各的责任,更何况我现在已嫁给了萧赜,现如今他生死未卜,我怎么能够顾着自个逍遥快活呢?你呀,尽心尽责当一个太子吧,至于云千顾,以后能疏远就疏远些吧。”
“阿依,我是不是很没用?我从小就笨,什么事都做不好。”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阿依古丽笑看着他,像姐姐看着弟弟一样宠溺。
申屠陷入深深的矛盾中,越是单纯的人,越是受不了欺骗与算计,还是自己最亲近信任之人的算计。“这件事我会仔细考虑的,阿依,谢谢你!”
他依依不舍的离去,阿依古丽笑望着他离去,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淡去,直至消失不见。萧赜自屋内走出来,与她凝视着同一个方向,感慨一声:“皇家无亲情。”
阿依古丽伸手在脸上一抹,抹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原来是殷九九。
“对了,云庭已经回到祖籍了吗?”
萧赜点一点头,略皱了眉头说,“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云庭按理说苦心经营了二十几年,又有西夷二部作后盾,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放弃了?”
殷九九冷哼一声,“早年他曾找索魂楼办过一件事。”
“就算如此,以他如今的势力,甚至都不反抗一下,实在可疑,不论怎样,此事大意不得。”
“你说的没错,还有西夷皇也奇怪的很,申屠根本担不起储君之责。”
“嗯!”萧赜点一点头,“不过我们再怎么精心布局,最关键的还是元瓒。”
“丽娘不是同意了吗?怎么样了?”
“已经送她回云府了。”
殷九九想了想,又说:“皇宫那边想办法再深入打探一下吧,我觉得西夷皇肯定是别有目的,还有云庭的态度,会不会申屠只是个幌子,实际上他是另有中意的储君。”
萧赜思忖良久,眸光一亮说道:“言之有理,要往这方面查并不难,我们将所有皇子的生世调查清楚,应该离真相就不远了。我这就着人去查。”
“嗯,对了,这次云千顾去雪女峰……”
萧赜了然她是在担心玄月,笑着摸一摸她的头发说:“放心吧,神医安全的很,这一次云千顾根本没有到达真正的雪女峰。”
“那就好。”她笑了笑,神色依然不安。
“神医有玄冰床护体肯定没事的,等这些事都处理完了,到时我们再请求虚空道人帮忙施针。”
殷九九垂下头去,“若是师父在就好了,萧赜,我……”
萧赜伸出食指挡在她的唇上阻了未出口的话,“向前看,越来越好才是对他们唯一的回报。”
“萧赜。”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脆弱的像个孩子。
“至少我们在一起了。”
“我只怕这样的日子太少,这段时间以来,我记起了很多事情,却又刻意的不敢想起。我好怕,那些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每一世的我们都没有好下场,而这一世更是连累的身边人死的死,残的残。萧赜,为了我们自己牺牲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值与不值,我们也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命运将每一个人或有意或无意的推到必然的位置,等待他们的也只能是不顾一切。
炎夏的夜,一弯细细的月牙斜挂在天边,璀璨的星空明明灭灭,虫鸣花香,清风温柔。元瓒静立在廊下,朦胧的月光投在他的脸上,赤色的墨显得那样幽冷清寂。
每一人都有他的不得已。
殷九九自顾在他身后的矮几前坐下,就着月色给自己倒了杯冷茶,细细的酌着。
良久,双方不发一言。隐隐约约只见一站一坐两个身影,有着的寂寥。
“要变天了,你该回去了!”终究还是他打破这沉寂,淡淡出声道。
殷九九扫他一眼,蓦地将手中的杯子往他身上一掷,元瓒手一伸,稳稳接住。
“丽娘在我手上。”
元瓒蹙了蹙眉,没有接话。
“其实要验证这件事情非常简单。”殷九九来到他的身边。
“不用了!”元瓒淡声拒绝。
“嗬!”殷九九轻笑一声,“元瓒,与其糊涂的活着,不如明白的死去。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二十多年过去了,为什么现在才让你知道这个消息?”
元瓒沉默不语。
“给你看样东西!”殷九九摊开手掌,展出一枚麒麟血玉佩,在夜色中看来好像有暗色的血液在流动,弥足珍贵。
“这是什么?”
“想知道便看看呗。”元瓒接过仔细一看,玉是上等的好玉,只是也只是块好玉而已。“什么意思?”
“顶端有几个古体小字。”殷九九提醒他。元瓒再一细看,在玉佩与缨络的连接处果然看到两个小字“云。洛”
“这是?”
“二十三年前,西夷皇后突然病逝,与此同时,其随身的麒麟血玉佩也离消失。元瓒,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你说什么?”
“没错,你现在看到的就是西夷皇后的那块玉佩。”
元瓒紧紧的凝视着手中的玉佩,良久才出声,“怎么可能?”
“此玉乃是由西夷皇后亲手打造,洛乃是她的闺名,云则是她情郎的名字,也就是曾经的左相云庭。当年西夷皇看上了万俟洛,当时的万俟部落并不像现在这样声名显赫,而是处处受到其他部落的排挤,所以当西夷皇提出要迎娶万俟洛时,他很干脆的同意了,并且将云庭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