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薛婆婆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人。”
菖蒲都奇怪自己为什么越来越偏袒大姑娘了。
明明,薛婆婆是老夫人派遣过来的,她应该站在那一边的。
但是一颗心,好像慢慢的就长歪了,回不来了。
白棠自然知道,所以才把人留在裘妈妈那里,让老姐妹好好叙旧,有些话,从裘妈妈嘴里说出来,可能更容易被接受些。
她才回白府几天,说话没分量。
这里又不是白圩村,想撒泼就撒泼,想挖坑就挖坑的。
她要慢慢周旋,慢慢算计才好。
两个人才走回到小院前,就听到麦冬大呼小叫的。
“你快招了,你到底是从哪里摸过来的!”
白棠加快脚步进去,见麦冬双手叉腰,指着两个做粗活的仆妇,押着个比她年纪还小的丫头。
“麦冬,这是做什么?”
“菖蒲姐姐,我抓到贼了,就是她。”
麦冬照例在灶房烧水,把大姑娘吩咐要熏的笋子,换点松枝和炭火,逐一翻身。
这边忙得热火,一双耳朵可是竖的直直。
菖蒲关照过,对方既然来过几次,自以为没被发现,肯定还会再来的。
大姑娘三天一次去药材房,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也不算得是什么秘密。
稍微留心的人都会发现这个规律,所以对方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她才把松枝都埋进暗红的炭火中,铜铃声声,就像是一阵大风刮过。
好一个麦冬,飞身扑进白棠的屋中。
上一次,她差点让菖蒲姐姐责罚,憋着口气要抓住让她背黑锅的。
直接把对方给压在了白棠的书桌前,还真是没有戒备,明明铜铃声已经响过,还在那里费力想要开木箱的锁。
白棠听完麦冬的话,转到前头去看看,那个小丫环吓得厉害,全身抖抖索索的。
“谁让你来的?”
白棠见她脸生,又侧让过去,给菖蒲来辨认。
菖蒲凑到跟前去,看了几眼,摇摇头道:“肯定是才来的,我也没见过。”
她不客气的上前一脚,踹在对方胸口:“问你话呢,谁让你来的!”
这一脚当真不轻,白棠算是见识到菖蒲的厉害。
小丫头顿时被踢翻在地,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有脸哭,出来偷东西,被抓住,还有脸哭!”
“我没有偷东西,没有偷东西。”
麦冬虽然亲手抓了贼,但是毕竟年纪小,有些不忍心:“会不会是外头爬进来的?”
白棠摇摇头,要是外头爬进来的,应该在前院随便摸一把就走人。
何必辛辛苦苦摸到这里,而且屋中明眼处虽然没有金银,妆台上还是放着几支簪子的。
值钱的都不去碰,专门翻她的木箱子。
用意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菖蒲想要再逼问,薛婆婆回来了,一见三堂会审的架势,怔了怔,赶紧上前询问出什么事情?
一听是抓了个惯贼,薛婆婆的火气直接上来了。
“大姑娘的话不错,肯定是家贼,家贼最是可恨的。”
薛婆婆更加干脆,让旁边两个仆妇,使劲倒着掰她的手指,要是不肯招,那么十根手指都别想要了。
白棠暗暗咋舌,一个比一个凶悍,平时还真是深藏不露。
做粗活的仆妇手底下有的是气力,才掰了两下,小丫头惨叫起来。
“大姑娘饶了我,大姑娘饶了我,是二姑娘让我来的。”
“慢着。”薛婆婆让两边的人停了,“你说清楚,到底是谁?”
小丫头一口气回不上来,抽抽搭搭的。
“二姑娘说,说大姑娘屋子里不知有多少老夫人给的好东西,让我过来替她看看,回去好告诉她。”
薛婆婆还特意问了一句:“二姑娘是不是二爷家的阿芍?”
白棠没出现时,白芍是正儿八经的大姑娘,她还有些吃不准。
“是,如今大姑娘来了,芍姑娘的排名就往后移了。”
菖蒲听着,倒是很符合二姑娘的作风。
哪一次来,都是一副眼镜长在头顶的样子。
大姑娘明明不想同她说话,她还不依不饶的,说的都是些天都城里头的风光。
反正白府其他人都没瞧见过,还不是任由她吹牛吹的快遮天了。
“自家姐妹,让丫环来偷东西,这事情可大可小,大姑娘可要斟酌仔细了。”
薛婆婆要是换了昨天,肯定直接做主,拉着人到老夫人面前去告状了。
不过,这一天,她见了不少,听了不少,用裘婆子的话来说。
白府已经不是过去的白府,各种闹腾不休的。
所以,她这是摆出请示白棠的姿态了。
白棠始终在旁观,看着小丫头的表情变化,从起初的咬紧牙关,到吃了痛招认出白芍。
真好,演得真好,就像真的一样。
可惜,影后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白府里会演戏的多了,这一个,看着就是那九流的女龙套,说一句话都能露出马脚来。
“刚才,她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二姑娘?”
白棠笑盈盈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可亲,特别无害。
小丫头赶紧抢着说道:“我害怕,二姑娘说如果出卖她,就打死我。”
“哎呀,你这会儿怎么不怕被打死了?”
“我知道大姑娘一定会救我的,大姑娘,我不是甘愿来做贼的,是二姑娘逼我的。”
小丫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向前扑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