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飞了个白眼给他,她又不知道他们会来,有什么好失望的。
可是,她才不想让阿陆心里得意,以为她吃瘪呢。
故意拉长了声音道:“那天,七皇叔来白府做客,我二叔家的妹妹说,看着我和你挺般配的。”
阿陆直接给她跪了,真的是双腿都软了。
“小白糖,你……你……”牙齿都在咯咯打架,阿陆赶紧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窗框。
“我什么?我长得挺体面的,又聪明伶俐,哪一点……”
白棠的话没说完,因为阿陆的小心脏实在受不得这种刺激,长嚎一声,转身就跑。
跑啊,你倒是有种跑了别回来。
白棠冷笑着,见他在院子里,跳上跳下,跑得远了,又折返回来。
阿陆脸孔发白,知道以后大概是真惹不起她了。
“小白糖,我们能好好说话吗?”
“能啊,以后还能好好玩耍呢。”
阿陆的脸皱了皱,小白糖的嘴皮子真利索。
他在宫里都没见过这么能说的姑子,而且好些古怪的话,闻所未闻!
“小白糖,有些事情真不能开玩笑。”
“你怕你家主人吃醋吗?”白棠挺认真看他一眼。
以为他肯定会为了主人,抬头挺胸的否认。
他的主人,堂堂的七皇叔,怎么能够吃醋呢,怎么能够呢?
可是,她真没想到,阿陆会露出这种别扭的神情。
白棠眼睛睁大点,他不会是来的路上吃错药了吧?
阿陆扭扭捏捏了会儿,居然低下头来,声音都放软了:“小白糖,你正经点。”
噗——这个是什么鬼!
到底是谁半夜不睡觉,来爬人家待字闺中少女的窗户啊!
贼喊捉贼啊!
白棠真心以为他吃错药了,要么就是上一次受伤,伤着脑袋了。
“阿陆,要不要我替你扎几针,我看你的情况不太妙啊。”
阿陆上一次被她一针扎晕过去,简直,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一听到扎针,就像是在揭他的老底,连退了好几步。
“不,不用扎针,我好得很,哪里都好得很。”
“你上次不是听说受了重伤?”
“没那么严重的,都已经好了,有劳费心了。”
白棠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糊涂,他不会平白无故跑了来。
多半是要给阿澈带信捎话的,以前他可是很干脆的,怎么今天越看越古怪。
罢了,两个人胆子都不小,她的房门外头,如今不止一个菖蒲,还有个薛婆婆。
要是那位正义的老人家冲进来,抓个正行,大事不妙了。
“快说正事,你来做什么的!”
到底谁才是在阿澈手底下做事的那个,你执行任务都走偏了。
还要她来一句一句的提点,阿澈,你对手下也太狠了点。
阿陆肯定是还没有修养好,不能多请些日子的病假,多躺躺,多补补吗?
伤到脑袋绝对需要双倍的休养,否则以后要坏大事的。
“啊,对,我是来办正经事的。”
阿陆像是大梦初醒的样子:“主人说了,明天要请姑子出去走一遭。”
“明天?”白棠愣愣的反问道,“他又要我去烧香了?”
“不是烧香。”
没病没灾,又不过节,老是烧香太容易遭人怀疑了。
“那么,他怎么来请我,我又怎么能够出去?”
“这些都不用你费心,主人会安排好的,他就是让我来知会你一声。”
阿陆很正经的用目光,把白棠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三分嫌弃,又不敢露出来的猥琐!
“要是你有新衣新裙的话,拿出来换上。”
本来是想把新衣新裙做好了送过来的,苏子澈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不同于在白圩村的时候,白棠要是穿戴了不是府里头的衣裙。
那闲话就被传得太远了,反正白府也是有家有当的,不会真亏待了她。
“要是,她又穿着孝服出来怎么办?”
阿陆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眼睛都不敢多看主人一眼。
小白糖,胆大包天,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要是真穿了孝服,也是没有办法的。”
阿陆听了主人的话,那种无奈,他的心里头默默在流泪。
主人已经彻底被小白糖的做派给传染了。
都快把天都城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子,应该穿什么戴什么,给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主人,你的品味呢,是不是在出城的时候,就已经自觉走失了。
白棠听了阿陆的话,若有所思。
“喂,你都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那你好歹给我个答复啊。”
“知道了。”
阿陆得了这三个字,还在眼巴巴的等呢。
眼见着,眼见着,白棠已经预备关窗了。
“这是,这是没有后头的话了?”
“后头的话,我留着明天和他说去,做什么要告诉你?”
阿陆本来想要拦着她关窗的,被这一句无情无义的真相,彻底戳中了胸口。
简直比那刺客的当胸一剑,更加痛得让人哇哇叫。
他看着白棠关窗,看着白棠的身影走到更里头一点,然后把大灯吹熄,只留下一盏小灯。
昏黄的灯光,什么都迷迷蒙蒙,看不清楚了。
阿陆朝着自己的脑门,重重拍了一巴掌,他难道还等着在这里看清楚什么?
真能看清楚了,眼睛大概都要保不住了。
反正他天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