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在这之前,石头哥已经见过她了?
是不能够确定是她,又或者是没有相认的机会。
菖蒲偷偷咽了一口口水,眼前这个更加人高马大,虽然话不多,却叫人有些不安。
“大姑娘,我去喊马车过来。”
“稍许等一会儿。”
白棠蹲下来,取出银针,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那位手臂,一路扎针上去。
“老大,她会不会害虎哥,刚才她动手很快,我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虎哥就倒了。”
“不会,她不会害人,她从来不害人。”
石永言的语调中有种异样的温和,他俯视着白棠的背影,她还是戴着纱帽,不过隐约能够看到低下头后,一截柔软白皙的脖颈。
他心跳好像更快了。
白棠熟门熟路,很快就听到对方的呼吸加重,是要醒转过来的迹象。
“他不会有什么吧?”另一个还是不放心。
“阿屠,我已经说过,她不会害人的。”石永言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阿屠顿时委屈了没头没脑就倒下去的,老大没瞧见,所以不知道,这个姑子的手有多快。
“他不会有事,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和没事人一样。”
白棠站起身,地上的那个反正已经能动动手指了。
“他们不懂事。”
“都是误会。”
“我有一次好像见着个人很像你,就多看了两眼,谁知道……”
谁知道你们两个就真的这么能干,把我想要找的人给找到了!
石永言本来想板着脸,再训斥阿屠两句的,但是嘴角渐渐扬起来,根本守不住。
“石头哥,你知道我是回到本家了,我今天出来买点东西。”
“要买什么,我陪你去。”
石永言脱口而出道,话说出口又发觉不太对劲,白棠身边两个丫环,恶狠狠的瞪着他,生怕他做出一点点的不轨之举。
她如今身份显贵,哪里还需要他带着到东到西的。
“我想给家中的小弟弟买几件玩具,刚才买了几套九连环。”
白棠轻轻咳嗽一声:“把人家的摊子都给掀了。”
石永言不敢说她,只好继续训斥阿屠:“那边的事情,也是你们两个做的!”
“老大,我们不就是想请白家姑子回去坐坐,让你认认人吗,省的你这些天茶不思,饭不想的。”
白棠只当做没听见,我的耳朵一时失灵了,很抱歉,刚才这位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纵然如此,石永言的双耳通红,恨不得立时找一块抹布,将阿屠的嘴巴给堵上。
什么叫茶不思饭不想,这见鬼的话,是从哪里学来的,不会用就别乱用。
旁边还有别人呢,旁边还有两个把我们当成坏人的小丫头呢。
“胡虎醒了没有?”
石永言想扯开话题,阿屠还算机灵,又俯下去查看。
“醒了,醒了,虎哥醒了。”
阿屠赶紧汇报好消息,胡虎揉着眼,好像宿醉未醒。
“老大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你偷偷去告的状!”
说完,老大不客气的直接给他一巴掌。
阿屠见他打人的力气还在,知道白家姑子说的话不错,大概连睡一觉都省了,直接就和没事人一样。
“既然没事,那么我还要继续去采买了。”
白棠冲着石永言点点头:“石头哥,以后有机会再说。”
石永言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身边两个虽然是丫环,但白棠回来本家没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线。
要是回去向当家的胡乱说一气,白棠肯定很难做。
所以,他应该赶紧带着底下两个走开。
“那个,老大,白家姑子去那边了。”阿屠摸摸后脑勺,“她倒是肯认你的。”
“为什么不肯认?”
“她不是别家的姑子,是圣手白家,在荀陵郡,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她不会不认的。”
石永言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用来哄阿屠的还是哄他自己的。
“我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阿屠,我怎么无缘无故就躺在那里了!”
“白家姑子手里有银针,她扎了你一下。”
“什么!绣花针扎了我一下,我就倒了,我是这么没用的男人嘛!”
“可你真的倒了,我亲眼见着你倒的,本来要不是老大正好到了,估计她也会扎我一针的。”
“我们又不是坏人。”
“看着有点像。”
“看着也不像啊,老大,我们两个一看就是大好良民对不对?”
胡虎问了话,等石永言回答呢。
等了好一会儿,半个字没有。
胡虎挺纳闷的,抬头一瞧,老大哪里有闲情功夫来听他说话,一双眼就差黏在白家姑子身上。
本来她们主仆三个就在附近的摊子前转来转去的,石永言的目光左右跟随,不肯放开。
“老大,你们多久没见着了?”
“几个月应该有了,老大到荀陵郡也有三个月了。”阿屠在那里掰手指。
胡虎知道,自己问话又一次失败,不怪天不怪地,只怪自己没有吸引力。
“阿屠,你说白家姑子应该是个美人吧?”
“看身段,听声音,应该是。”
“哟,还看不出来,你小子挺有份的,还给我一句看身段,听声音。”
胡虎把阿屠的脑袋往自己身前一扯,压着嗓子道:“我昏过去的时候,你就没机会撩了她的纱帽,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手里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