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无论是对刺客还是对皇上的伤势。
肯一步站出来的人,依然只有陵王。
皇上在数天前就收到陵王即将回到天都城的消息。
那天晚上,他想到的只有让陵王回来,回到宫中。
仿佛这个芝兰玉树般的男人,一出现在诸人面前,再大的危机都会安然的渡过。
陵王接下捉拿刺客的皇命,又说可以请来治疗皇上伤势的大夫。
太医院的那群老顽固,非要逼着陵王说出,对方是什么人。
一句句,一步步,活脱脱像要把陵王逼到墙角审问。
陵王不慌不忙的站得腰背笔直,微微笑起来。
这一笑,连雕龙飞凤的宫殿都黯然失色。
“哪位太医愿意来治疗皇上,我没有任何的意见,只要治愈,甚至没有人会过问你想用什么方法。”
一下子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
很安静,很安静。
皇上却几乎想要放声大笑。
本来想给陵王难堪的人,逐一行礼,退了出去。
“皇上相信臣的话吗?”
两人面对面时,陵王永远自称臣,而皇上却喜欢亲热的喊他皇叔。
他本来就是皇叔。
“皇叔既然应允的人,肯定是最好的,孤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话虽然如此,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看着陵王遭殃。
皇上的伤势,简直可以用妖异两个字来形容。
有太医诊治的时候,吓到晕厥,不是夸张,是恰有其事。
更有传言,说皇室中了诅咒,皇上的伤势会代代相传。
传言源头的那个人,好吧,已经被陵王抓住,直接拖出去就地处决。
鸦雀无声。
传言不攻而破。
然后,白大夫进宫,纤细灵动的女子,明眸善睐,顾盼生姿。
皇上想,她是什么人,为什么明明和陵王看起来心有灵犀,却又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陵王只说姓白,连名字都没有说过。
皇上接触下来,发现白大夫的胆子不小,能够在他面前,吃吃喝喝,面不改色的女子,实在是太少了。
他发现,他对白大夫越来越有兴趣。
除了,她下针的时候,几乎能用心狠手辣四个字来形容。
皇上在心里,默默把诗经背了十来章。
他们两人回来了。
时间匆忙,白棠收拾的不算精致,连头发都没有束起。
虽说没有出嫁的姑子,散发也是可以,在皇上面前,却是不敬。
反正皇上有言在先,不会要求她执行任何的宫规,她就彻底放肆了。
治好皇上才是首要的。
“皇上,下针的时间到了。”
皇上有商有量的:“白大夫,以后能先扎镇痛的针,再扎后背的吗?”
“不可以。”
白棠很干脆的拒绝了。
皇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白大夫,你不能这样狠心。
她下针的手法极慢,下针却是神速。
如果不是陵王事先说明,白大夫绝对不会武功,他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没有武功的手速,到底是怎么练就出来的。
白棠起了针,就不再多看皇上的后背一眼。
皇上只能请陵王过来:“皇叔,是不是又好些了?”
苏子澈走过去,看的非常仔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肯定的回答。
“皇上,看情形,要是顺利的话,半个月以后,应该差不多了。”
皇上一下子苦了脸,还要半个月,他不能上朝理政,不知道文武百官是个什么反应。
白棠的脚尖躲在鞋子里抖了两下,要她说最多五天了。
不过阿澈说半个月就半个月好了,虽然没有薪水,至少也包吃包住,包和阿澈相处。
这笔买卖不赚,也不愧,算是打平。
“来人,将老参汤端来。”
“皇上,皇上的身体情况目前不能服用老参汤。”
白棠翻了个白眼,用得着这么死命的下补药吗。
都不知道,这一碗下去,是不是直接补给他背后的那些红丝了。
还是说,皇室中人就喜欢老参汤,以前阿澈也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成天喝老参汤吊着。
这习惯,真是坏透了。
皇上已经穿戴整齐,坐起身来。
说来奇怪,这施针的痛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扎针能疼得胆颤,下针全身舒畅。
“老参汤不是孤要喝的,是赏给白大夫的。”
皇上笑眯眯的说道:“刚才见白大夫累到险些脱力,这不过是第二天,还有半个月的时日,孤也要为白大夫多着想才是。”
是怕她累死了,就没人敢接手替他医治了。
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真会想。
白棠知道宫里头的都是好东西,也不多客气。
从宫女手中接过瓷盅,她的鼻子对药材何其敏感,隔着碗盖都能闻到浓郁的人参香气。
说是老参汤,的确一点不含糊,里面炖着的至少也是百年以上的。
白棠掀开碗盖,喝了一口,不动了。
“白大夫,老参汤有什么问题?”
皇上有点草木皆兵的紧张,嗓子都吊高了。
白棠眉毛动一动:“老参汤没问题,可是,我饿了。”
皇上坐在那里,眨眨眼,似乎没有人在他面前会抱怨说饿了的。
从来只有他饿了传膳的,而身边人即便真的饿极了,也只能憋着,忍着。
“白大夫这么一说,孤好像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