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拿到了皇帝,我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以清君侧的名义,杀了赵誉”他顿了顿,突然一笑,“不,还有赵朔。”
云官点头,“不错,睿王爷虽然被禁足宫中,可毕竟没死。只要没断气,那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东方旭瞧着镜子里极好的自己,慢慢取出‘玉’篦子,温柔的打理着自己如缎长发,“告诉神‘射’军,按兵不动。我想着,还是得让赵誉先出手,我才算是出师有名。”
“是。”云官赞同,“那”
不必云官开口,东方旭也知道那意思。
镜子里的人,眸光暗沉,面‘色’灰暗,“到底是走了”
云官俯首不语。
“连赵誉都没能拦下吗”东方旭复问。
“没有。”云官低语,“毕竟她身后有睿王爷撑腰,还有皇帝也是有意相放,否则她出了天牢,皇帝何必为她遮掩只不过她的身份也确实尴尬,毕竟太后娘娘是她的生母,一旦被住,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皇帝也脸上无光。”
东方旭冷了眸,“就这样走了,教我如何甘心便是错了一步,慢了一步,竟错过了一生。我倒宁愿她能死在我的手里,如此死也是我的。只可惜,我输给了赵朔。从叶知秋,到夏雨,似乎一直没能赢过赵朔。他要谁死,谁就得死。他要让谁活着,死了也能复生。”
“公子,天下‘女’子何其多,何必要这一个呢”云官轻叹,“这夏雨本就是祸根,她与摄政王的关系,注定了不能在京城久留。如今她走了虽然让咱们少了一个威胁睿王的筹码,可走了也干净,公子能至此心无旁骛,一心朝堂。”
“可惜啊,我当初还以为能住梁以儒,威胁夏雨。没想到,沈浩那个不成器的,反倒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东方旭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云官挑眉,“公子,如今沈浩投靠了茂王府,与咱们也算是死敌了。沈浩此人摇摆不定,十足小人势利。不过,听说他妹妹,与梁以儒等人‘交’情甚好。沈浩不堪重用,不过他妹妹,也许还能派上用场。”
东方旭冷笑,“梁以儒”
“是。”云官道,“这梁以儒常日陪在皇帝身边,若咱们真的要对皇帝下手,让他来动手不是正好能撇得干干净净梁以儒与夏雨是兄弟情义,一旦梁以儒弑君,那这夏雨势必也能受到牵连。而跟夏雨最直接干系的,便是睿王赵朔与东方越。如此一来,刚好能一网打尽。”
“果然是极好的。”东方旭眯起了眸子,望着镜子里自己‘精’致的面庞,笑靥浅浅,“住沈浩的妹妹,还有,拿沈浩的人头来见我。胆敢背叛摄政王府,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否则还教人以为,咱们摄政王府如此可欺。”
云官俯首,“是,卑职马上去办。”
轻柔的捋过鬓间散发,东方旭笑得温和,书生白面,一袭白衣。缓步临窗,衣袂翩然。却不知早有人,将这些话语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左不过,沈浩此人卑劣至绝,三番四次的要杀夏雨和梁以儒,委实该死至极。
云官点了人,漏夜去沈府。
沈浩正在书房挑灯办公,做的无非也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在刑部的档案里专挑一些冤案悬案,只要事关城中富庶人家,商贾之‘门’,他便巧立名目。说好听点,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说难听点,那便是讹诈勒索。
有钱能使磨推鬼,他要的就是功名利禄,和财富双赢。
“大人。”徐福上前,“秀不肯吃饭。”
“又闹脾气”闻言,沈浩伸个懒腰,将案卷丢在一旁,想着也该起来走走,干脆去看一看沈星。
沈星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铁链拴在腰上,牢牢的固定在墙根里。都说闺秀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可沈星却是不是金丝雀。她是困兽,如同沈浩豢养的家犬,一只不听话的家犬。
铁链拴在腰上,因为沈星身材小,力气小,根本奈何不得这粗壮的铁链,平素也只是在‘床’榻附近勉强活动,根本拖不动这沉重的铁链。
所以,她跑不了。
甚至于,根本走不出铁链的长度。
无力的坐在‘床’沿,靠在‘床’柱处,子里昏黄的烛光就像她这一生,好像到了绝境一般。
小小年纪,脸上流淌着的是一种绝望,一种彻骨的悲愤。
沈浩推‘门’而进的时候,婢‘女’们还跪在沈星跟前,一个个都不敢做声。
“退下。”徐福挥手,让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
“为何不吃饭”沈浩坐在桌案前,冷冷的望着‘床’榻上的沈星。自从他锁着沈星,沈星是三天两头的不吃饭,一开始倒也还好。他料想这丫头势必还想逃离,所以拼命的吃饭补充体力。可到了现在,她已经无计可施了。
所以,便开始了正式的绝食。
自己的妹妹是何秉‘性’,沈浩自然明白,小小年纪倔强得比大人还倔。以前吃苦受累,也是不甘示弱,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不敢欺负她。
“吃下去做什么”沈星盯着他,“吃下去也不过锁在这里,哥哥打算锁我一辈子不是吗反正见不到天日,还不如饿死算了。如此,哥哥也省心,我也省事。”
沈浩挑眉,“你便如此厌恶我”
“是哥哥自己不好。”沈星哼哼两声,“你没良心,我可不能没良心。像哥哥这般作为,我怕到时候去了‘阴’曹地府,都没脸见爹娘。”
“放肆”沈浩怒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