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醒着,便应一声,若是不吭声,我们便进来了?”
孙御医把自己的礼数全摆周全了,话才说完,就不给屋里的人什么反应的时间,直接推门而入。
有些急切的孙御医,熟门熟路地直奔周御医床的方向,双手迅猛地提着床缦,往旁边一拉:
“周、周御医,你、你在啊?”
当孙御医意外地在床上看到正在睡觉的周御医,一双老眸直接瞪得大大的。
这怎么可能,周御医怎么可能在。
之前一听说卫夫人中毒了,他就已经隐隐对周御医有一点怀疑。
后来看到周御医进了卫府之后的态度及说的话,他已经有八成的把握,卫夫人身上的毒是周御医下的。
刚才一直没看到周御医出来,他还以为周御医被四爷抓了个人赃并获。
今天两顿饭,卫府奴才前后反差的态度,一直叫他提在心里,放不下来。
等他重新躺在床上,有时间跟空间想白天的情况之后。
孙御医愕然地想到了四个字:请君入瓮!
这是四爷特意给周御医下的一个圈套,为的就是让周御医自投罗网。
所以说,关于卫夫人身上的毒,其实四爷也已经把这件事情怀疑到周御医的头上了。
只不过,周御医不该是已经被抓了吗,怎么好端端地躺在这里,这说不通啊!
躺在床上一直都很清醒,得意不已地等着看好戏的周御医,对于孙御医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
周御医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悠闲地打了一个哈欠:
“这三更半夜的,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儿?”
周御医看着孙御医的眼睛,一语双关地问了一句。
别以为他没有听出孙御医看到他在房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语气里的失望。
四爷这摆明了给他设了圈套,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往里钻。
只不过,不管卫夫人身上的毒有没有清,眼睛有没有被朝阳县主治好。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总要有一个结果。
所以,他没去,自然会有人去,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
自此,卫夫人中毒一事,与他再无半点瓜葛。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周御医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脾气犟了,差一点就上了那些小辈的当。
亏得他老谋深算,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哪怕被人怀疑,也一定会有人自己站出去,把事情认下来。
否则的话,要是被四爷一直揪着不放,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周御医,刚才外头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您老没听到?”
别说是孙御医了,就连其他御医都极为怀疑周御医,所以干脆问了一句。
“外头有什么动静?我没听见啊。”
周御医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谎话:
“你们这都是听到外头的动静,所以一个个不睡,然后又跑到我房里来了?”
想看他的好戏,等他被四爷从院首的位置上拉下来,他们好顶上去?
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此时自觉得把所有人都弄玩于鼓掌之中的周御医,心中得意不已,恨不得晃晃脑袋,来表达一下心中的傲气。
什么四爷,有什么了不起的。
便是皇上再怎么宠着四爷,四爷也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
皇上把此等重要的事情,交给四爷这个黄口小儿去处理,倒是顺了他的意,让他逃过一劫。
一瞬间,周御医对四爷的鄙视与看轻到达了极点,觉得传说中的四爷,也不过如此罢了。
“周御医你别误会,我们也是关心你。”
无论孙御医现在如何得失落,更是好奇怀疑,周御医躺在屋里的床上,那么那个被四爷抓到的倒霉蛋又是谁。
不过眼下,孙御医知道,自己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刚才的情况给周御医圆过去:
“刚才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我们都出来了,唯独你没出来。
后来我敲了门,也大声问过你,发现你依旧没有什么回应。
我们一时情急,怕您有什么意外,这才破门而入,希望您别怪罪我们几个。”
孙御医吐了一口浊气,心里不甘到了极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周御医就可能被四爷给拉下去了。
看来周御医这个老匹夫果然不好对付,就连张禀生都栽在了周御医的手里。
不过,周御医为了除掉是朝阳县主和张禀生,竟然敢打卫夫人的主意,当真是胆大包天。
“原来如此。”
周御医哼了哼,姓孙的到底还有点脑子,虽然动作急切了点,可是表面功夫都做到位了。
一直醒着的周御医当然知道,孙御医说的是实话,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证人站在孙御医的身边。
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周御医觉得自己知道孙御医竟然也有把自己挤下来的心思,倒是一桩收获。
周御医微带冷光地瞥了孙御医一眼:
“时辰已经不早了,大家都已经是一身的老骨头,好好休息,别穷折腾,这才是长寿之道。”
周御医直接暗示孙御医,要是想在御医院里继续混下去,以后最好给他老实一点。
要是孙御医再敢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像今晚这般瞎折腾。
那么下一次,他可就没有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说到底,差点上当被四爷逮个正着的周御医,心里多少是有那么一点慌的。
之前也是凭着一时之气,因着自己咽不下那口气,这才冲动做了这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