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哀的语气满是埋怨,像个深宫怨妇,萧珺深叹了口气,刚才憋在心里的那股怒火不知怎么瞬间就被浇灭的干干净净,“朕还要怎样将你放在心上?”
这一句尽是沉重的无奈之意,还未转身就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清辰惊喜之余,侧了身子紧紧的抱着他,“皇上,臣妾明明都已经大好了,可是皇上怎么这么久不来看臣妾呢?”
“你想朕了?”萧珺略有些意外。
“臣妾今天不是去求见皇上了吗,可是皇上明明是有空的,却不肯见臣妾,臣妾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臣妾看见了秦家小姐进了御书房。”
萧珺微一怔,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见她一脸的嗔怪,竟有种做错了事般的心虚,“那个,她是奉了太后的命令来给朕送糕点,放下点心朕就让她回去了,不信你可以问福泉。”
“臣妾才不问呢。”她撅了撅嘴,有些不高兴的转过脸去。
明明是来教训她的,如今倒变成自己的不是了,萧珺又解释了一句,“她奉的是太后的懿旨,朕能怎么办呢?朕今天确实忙的紧,这不是一有空就过来看你了吗?”
“臣妾若是不去走这一趟,皇上也不会想起臣妾来的对吧?”她咄咄逼人,丝毫不相让。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萧珺也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只是看她那一脸拈酸吃醋的样子,半信半疑,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其实很想问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意他,还是单纯的怕失了恩宠在这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可是思量再三,还是忍了下来,反正很快就能得到验证了,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手指不小心触到她身边的那把琴,便传出一声清悦的琴声,清辰握着他的手,自琴弦上一一划过,屋子里便响起一阵流水般的乐音。
萧珺坐正了身子,将那把琴放在膝上,问:“想不想听朕抚一曲?”
她靠在他身边问“臣妾想听什么,皇上就抚什么吗?”
萧珺点了点头,“可以。”
清辰想了想说:“臣妾想听秋夜长。”
萧珺眉头轻蹙,斜了她一眼,“秋夜长又名秋闺怨,你这摆明了就是在埋怨朕冷落了你,不弹!”
她撇了撇嘴,“皇上金口玉言,怎么可以反悔?”
萧珺又暗中磨了磨牙,终是抬手为她抚琴,听她靠在肩上,附和着琴声轻吟道:“落花落叶落纷纷,终日思君不见君……我有一片心,无人共我说。愿风吹散云,诉与天边月。携琴上高楼,楼高月华满。相思弹未终,泪滴冰弦断。人道江水深,未抵相思半。海深终有底,相思无边岸……”
一曲未完,萧珺忽然弃了手中的琴,猛地将她揽进怀里,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晨起替他理好了衣衫伺候他上朝,她竟有些依依不舍起来,萧珺看到了她眼中的依恋,笑问:“若朕此刻放你出宫,你是走还是不走?”
清辰犹豫了一下,明知他只是一句玩笑话,心内却仍有些挣扎,不过却掩饰的很好,若无其事的回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妾走到哪,不都在皇上的掌心里吗?”
萧珺微笑点头,说得好,且十分的明白,就算是她走到天边,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他伸手按住了她,嘱咐道:“早上风凉,就不要出来送了,一会去给皇后请安,不要忘了加件衣服。”
清辰还是跟着他到了门口,恭敬的蹲跪下去,“臣妾恭送皇上。”
毕竟是深秋了,早晨的寒凉已经有了北风的凛冽之意,寒气透衣而入,让她禁不住就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清辰问云岚,“天气冷了,辛常在还在冷宫里,没了贺贵嫔的人照拂,她想必也过的十分艰难。我本想将她的事情告诉皇上,可又怕居心不良的人使坏,她在那种地方缺衣少食的,总得想个法子照应一下才行。”
云岚轻声道:“娘娘若不想让人知道此事,就还得做点文章掩人耳目,奴婢看着常喜倒还能用,人也还算机灵,不如找个由头将他赶回京城,那样别人也不容易起疑心。”
清辰想了想又说:“辛常在身边的那个丫头,既然早已叛主,想必也不会尽心伺候,你多给常喜些银两,让她暗中打点一下冷宫里的小宫女,让她们平时多照应着些。”
云岚忙应着,“奴婢知道了。”
今早给皇后请安,果然就没再看到秦雪颜的身影,皇后下达了皇上的旨意,说是皇上将回京的日子定在五日之后,让众嫔妃先行回京,只留了清辰伴驾,等秋猎后再一同回銮。
清辰回宫后,就借故常喜伺候不周,将他赶回京去,临走又让云岚好生嘱咐了一番,叮嘱她务必要照看好冷宫里的辛常在。
午后端福宫里,皇后靠在金丝软枕上有些不悦的问顾蔓芩,“你不是说皇上再也不会去桐花宫了吗,这才几天,皇上就又宠幸了她,看来你的法子并不怎么管用啊。”
顾蔓芩亦是十分的不解,“皇后娘娘也知道皇上的脾气,这事若搁在旁人身上,怕是一辈子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谁知容嫔竟然这么有本事,一件披风就哄得皇上回心转意,这样都不能让她失宠,嫔妾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皇后戴了金壳镶红宝石护甲的玉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怀里那只波斯猫的皮毛,眉头轻皱思量道:“你说的也是,就本宫对皇上的了解,他还不至于大度到如此地步,那么他独留下容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