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样说,无非就是为了显示公允而已,萧珺也点了点头说:“此法虽然可行,却并不适合大肆清查,皇后和宸妃那里就算了,既然俪妃和宁妃互相怀疑,那就先从她们二人那里连夜查起吧。”
宁妃神情冷淡坦然,俪妃却是恨得直咬牙,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福身道:“臣妾遵旨。”
皇后亲自带着人去二人宫里清查,皇上怕人多吵着大皇子休息,便去了皇后宫里等候结果。
萧珺目光精锐的在俪妃和宁妃的脸上逡巡不定,他心里不是没有怀疑,宁妃敢这样说,必然是胸有成竹的,不然她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难道又是俪妃?
皇后回来之后,结果很明显,宁妃那里的账目清清楚楚都对的上,可是俪妃那边却不光是账目对不上,就连皇上赏赐的好多东西也不见了踪影。
谁都知道这些银子和东西她是用来做什么了,可是却无法宣之于口。就算明知道俪妃可能将皇上的赏赐,着人偷偷运出宫变卖了,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也不能说这些银子是用来收买人心用的。
萧珺显得极为不悦,问俪妃:“你的东西都哪去了?”
俪妃神色慌乱,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半天,忽然含泪道:“皇上,您也知道臣妾的身份跟其他姐妹不同,就算一入宫皇上就封了臣妾为妃主,可是底下的奴才哪个是好相与的?臣妾根基浅,他们根本就不把臣妾放在眼里,皇上赏赐给臣妾的东西都收在小库房里,宫里不愁吃穿,臣妾也就不大过问银钱的事,那些奴才便偷偷的倒卖臣妾的东西,臣妾想着他们也许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敢如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若是不清查,臣妾竟然不知道自己宫里有那么多的亏空,这些奴才当真是害苦了臣妾……”
萧珺的眼神越来越阴沉,却只是盯着她始终没有开口,俪妃说的他并非不信,以他当初嫡出皇子的身份,因着不受太后关爱,那些奴才都敢不敬,况且俪妃还有那样一个不光彩的背景。
可是她的话,他也并不完全相信,俪妃待下一向严苛,以她平日里驭下的手段,她宫里的奴才未必敢做这种欺主的事情。
宁妃冷冷哂笑着问:“那么妹妹的意思就是说,你宫里那些对不上号的东西和短缺的那八百两银子,都是让奴才们暗中做了手脚给贪墨了?那本宫就再多问一句,俪妃宫里掌管银钱的是哪个奴才,难不成她敢串通旁人黑了心敢贪昧主子的银钱?”
俪妃想不到宁妃竟然是个如此难对付的主,怪不得她帮皇后协理后宫这么久,皇后却始终拿不住她的把柄扳不倒她。这若是别人,忽然被指证谋害大皇子,就算再怎么问心无愧,至少也会像瑶淑仪那样感到害怕,可宁妃却自始至终连一个慌乱的眼神都没有。仅这一份镇定自如,也能在皇上那里博得不少好感。
听她这样咄咄逼人的相问,俪妃便知道她要开始报仇了,各宫里管银钱的人,必定都是主子信任之人,而俪妃宫里管钱的正是她的贴身侍女吟香。事情走到这一步,俪妃就必须推个人出来顶罪,不然她必定会受到皇上的怀疑。
清辰早已厌烦了俪妃装可怜的那一套,见宁妃几句话就转移了皇上的视线,也在一旁轻声道:“皇上,贪昧主子的银钱虽然罪不至死,可这份心思却要不得,臣妾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审一审吟香这个丫头,至少要让她把这笔钱的去向说清楚,若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皇上也可从宽发落。”
俪妃想推波助澜大致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是见自己的事情要兜不住了,便一个个都来踩一脚,想将她给彻底的踩趴下。
皇帝下令道:“将俪妃宫里管银钱的人带上来,朕要亲自问她。”
皇后忙吩咐人说:“快着点将吟香带上来,皇上要问话。”
吟香在门口,隐约也听见了里面大概是个什么情况,进来浑身发抖的先磕了头,这才听皇上问:“吟香,既然是你掌管碧霄宫的银钱,那朕问你,你们宫里为何会出现了这么大的亏空?你要如实说来,不然朕定不轻饶。”
吟香看了俪妃一眼,胆战心惊的说:“回皇上的话,娘娘的东西,是……是咱们宫里两个粗使的小太监给偷偷卖了几次,奴婢之前跟娘娘说过不止一次,可娘娘心善,知道他们是为了接济家里人,也还算是有孝心,就没有追究。娘娘说自己没有亲人了,看着他们能为家里人的生计犯险,心里倒是觉得很感动,因此不忍心责罚他们。”
主仆两人都很会装可怜博人同情,不管皇上如何想,可显然宁妃是不吃这一套的,又追问道:“就算东西是他们偷出去卖了,那银子呢?你们宫里的银钱可是你在掌管着的,莫不是你也拿你家主子的银钱去接济家人了?”
吟香心里怕的不行,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角,她知道关键时候她家主子并不吝啬拿她抵罪,可是她并不想死,垂首含泪不知该如何回答。
俪妃这时候在一旁厉声道:“大胆奴才,别人算计本宫也就算了,你是本宫的贴身婢女,居然也跟着那起不成器的东西学着贪昧本宫的银钱,实在让本宫太失望了。”
吟香显然并不想认罪,可是又不敢说别的,只是流泪哽咽道:“娘娘,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皇后暗地里瞥了喆月一眼,喆月会意悄然退下,片刻之后刘安进来传话说:“皇上,皇后娘娘,采办上有个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