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妃的声音里尽是挑衅之意,清辰头也不回的与她擦肩而过,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你没有多少时间与本宫玩了。”
“沐清辰,你未免也太猖狂了些,你以为如此说,本宫就会怕了你吗?本宫与你同为妃主,分庭抗礼势均力敌,哪里比你逊色?”
见清辰不吭声不回头,云岚在一旁冷笑道:“论位分俪妃确实不输给娘娘什么,若论人品,她却是早就输了,且差得远了。连和淑仪这样善待她的人她都要陷害,也着实太没良心了些。”
和淑仪的事情,清辰早就听皇上提过了,因着当时她不在宫中,又见皇上对叶涵玉有袒护之心,因此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反正事实如何他心中有数,无需自己再为叶涵玉鸣不平。“不急,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既然如此,我总有办法替皇上找到借口发落了她。”
西风寒凉,纵然是行宫山水秀丽,却也隐藏不住时节变换的萧瑟之意,踩着脚底下枯黄干脆的落叶,听着树叶被绣鞋碾碎的声音,清辰隐隐感觉到一种秋天特有的肃杀之意。
秋天,本就是万物凋零的季节,这个季节总是伴随着刀光剑影,不只是秋猎上男人们在博弈本领,后宫的女子,也要抽出那把看不见的利刃准备着了,因为老祖宗早在前几日就下令九月要为皇上选秀充盈后宫,后宫从来都是非友亦敌,新人入宫,若不能笼络收为己用,便要时刻防备着别人的算计。
懿旨已下,而且是在皇上不在的时候做的决定,老祖宗向来一言九鼎,此事木已成舟,皇帝再没有理由反对。
清辰对事一向如此,不能反对,那就只能沉心以对,有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往前看,往前走。
进了宁寿宫,见桂嬷嬷正在打理院子里的花草,清辰便问:“桂嬷嬷,老祖宗这会子还在念经吗?”
桂嬷嬷是太皇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若不是太皇太后在礼佛,桂嬷嬷怎么可能有空在外面打理花草?
桂嬷嬷回头见是她,忙上前福了一福说:“奴婢给娘娘请安了,世子殿下在屋里,老祖宗正陪着世子说话呢。”
清辰忙伸手扶了桂嬷嬷一把,她向来对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尊敬有加,因此也不想桂嬷嬷如此多礼,便说:“嬷嬷不必如此,您是老祖宗身边德高望重的嬷嬷,本宫着实不该受您的礼,以后嬷嬷见了我,就不必再行礼了,这样我倒是更心安些。”
桂嬷嬷温和笑道:“娘娘总是这样谦和,只是奴婢却不能失了礼数,娘娘稍等,奴婢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嬷嬷了。”清辰见她进去了,便俯身看着面前开的正好的一盆秋海棠,红艳艳的花瓣趁着金黄色的花蕊,端的是娇艳极了。又见那边花房里培育出来的几盆绿菊,在这各色花草里面显得格外雅致不俗,正想走过去细瞧瞧,便见萧珏风一样的从大殿里跳了出来。
纵然当着人的面,萧珏脸上还是有掩饰不住的欣喜,可想开口的时候,却又是欲言又止,“宸妃,你……可算是回来了。”
他昨晚便得知皇上和宸妃回宫了,算准了清辰今天必定会过来给老祖宗请安,这才早早的跑过来等着,只是想看看这些日子她过得是否还好,见她脸色不错,人也不似离京的时候那般满怀苦痛,心里便放心了不少。
“臣妾给殿下请安。”清辰端庄福身,却略觉的有些尴尬,老祖宗宫里都是些火眼金睛的人,若是让人瞧出萧珏对她的这份心思,那可如何是好?
萧珏看出了她的疏离之意,僵硬的收回了想去扶她的手,立刻收敛了自己的心思道:“宸妃不必多礼,老祖宗正闲着想找人说话呢,桂嬷嬷泡了好茶,我们进去说吧。”
“是,臣妾倒是来的巧了。”清辰随着他进了大殿,然后又往西暖阁而去。
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老祖宗坐在暖炕上打量她几眼温和道:“赐坐吧,回来了就好,人不能抱着一件伤心事一辈子过不去,出去散散心,回来依旧和皇上好好过日子才是。你也看见了,皇上待你是何其有心,仅是那座水上的宫殿,就处处按着你的心意来的,这宫里谁也没有你这样的待遇,如此也该知足了。你是母亲,桑贵容和林贵仪她们也都是母亲,丧子之痛谁都不会比你少半分,别人能过的去,你也能,若再心存怨恨,可就是真的不懂事了。”
清辰忙恭顺道:“臣妾惭愧,必当谨遵老祖宗教诲,不敢再忤逆圣意给皇上添烦恼了。”
“这才像话,如此也不枉费了皇上待你的心。”太后太后转头吩咐夏嬷嬷说:“去把我的那对鸽血玉的镯子拿来。”
夏嬷嬷刚给清辰上了茶,闻言便去了内室去找东西。
老祖宗又问:“你们这一路回来可顺利啊?”
清辰微微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看来皇帝出京接她的事情,还是没能瞒过老祖宗,迟疑了一下还是说:“路上不太顺利,所幸有惊无险。”
太皇太后目光深了深,冷哼道:“这个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活到我这个年纪,这辈子经历了太多的刀光剑影,也不愿看着子孙后代再起干戈危及江山社稷,老祖宗所求不过朝堂安宁,后宫和顺,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也就由着他们去了,可是有一件事情老祖宗我不能容忍,那就是有人敢谋害皇上!”
说到此,太皇太后的语气明显严厉了许多,“皇帝是一个国家的顶梁柱,谁敢起了弑君的念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