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这才说了来意,李睿立刻摆手,道:“不成不成,我若私下见了何明珠,那何沫就该巴着我不放了。”
何沫本来就是冲着皇子妃之位来的,要不是何明珠任性,他也不会妥协,眼下李炎眼看着要有主儿了,何明珠没了希望,何沫还不又打起皇子妃之位的主意,李睿要是帮着李炎去给何明珠传话,可不立刻就让何沫抓了把柄。
“要我说,这事儿压根儿就不用跟何家娘子搭话,你只要摆平了何沫就成,没有何沫撑腰,何明珠她就是个屁。”
能让李睿吐脏话,可见他也很烦何明珠。
李炎苦笑,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何沫不是个善茬儿,偏又爱女如命,不打消了何家娘子的想法,光摆平他有什么用。”
“这倒也是。我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惹了那个蛮女,还是个性子极倔的。”
李睿挠了挠后脑勺,觉得这事确实是个麻烦,何明珠那个脾气,认准了就一根筋,谁都搞不定。
“过几日是文安姑母的寿诞,何家娘子应该也在邀请之列,你最近一直躲在一水阁,恐怕没收到请柬,这样,到日子你跟我一起去,我求姑母安排你私下和何家娘子说会子话,绝不会让外人知道,你看如何?”
李炎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当下谢过李睿,怏怏的去了。他是真不想见何明珠,可有些话,只能当面说,当真是无可奈何。
李睿的姑母,就是神武伯薛焘的妻子文安公主,文安公主一向低调,素日不大出门,薛焘又是个fēng_liú人倜傥的人物,不爱奔走在官场中,反而喜欢游山玩水,或与文人雅士狎玩游乐,所以神武伯府也很少办什么宴请,因此文安公主在盛京中的存在感并不强,如果不是她还有个公主的身份,定期要入宫给太后、皇后请安,几乎就是淹在人堆无人知的那种。不过今年有些例外,正好是她四十岁整生,薛焘又不知为什么突起兴致,决定要大办一场,因此给京中各家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发了帖子。
因为文安公主的低调,李睿与这位姑母不算亲近,但是又因为苏旭的关系,与文安公主也算熟悉些,苏旭的生母文贡公主死得早,除了被养在宫中的那几年,他几乎就是在文安公主的照应下长大的,所以苏旭对文安公主很亲近,差不多就是视之如母了,李睿与苏旭关系极好,因此跟着苏旭见过好几次文安公主。
李炎说起来也是文安公主的表侄,可惜他并不是在京中长大,自然没有见过这位公主,而神武伯府的帖子是直接送到淮阴郡王府的,李炎几乎就没在世子院里住过几天,自然更不知道这回事,淮阴郡王和继妃赵氏也不会通知他,要不是李睿提起,他都不知道有这场宴请。
到了日子,李炎穿戴一新,他知道淮阴郡王夫妻不待见他,他也不待见他们,压根儿就没跟他们说,直接就和李睿去了神武伯府,登堂入室一步就去拜见了文安公主。
文安公主是极善良的人,与李炎虽是初见,却早从薛焘口中听到过对他的赞誉,又见李炎送的寿礼是他自己画的一副南山图,边上又是柳太白亲笔所题的“寿比南山”四字,觉得这个表侄十分的诚心诚意,自然更加喜欢,少不得私下对李睿所托之事更加尽心,让人悄悄将李炎带去了公主府前院的一处小花厅里。
公主府与神武伯府只有一墙之隔,将墙打通,就可以往来自由,连大门都不用出。按说一般情况下,公主出嫁后,都会住在公主府里,但若夫妻感情和睦,多半时候,公主府都是空的。文安公主与薛焘成亲二十二年,除了最初两年,她在公主府里住的时候多些,后来她基本上就一直住在神武伯府没离开过,公主府基本上就空置下来,只留了少数仆役负责日常洒扫,因此人少不说,还特别的清静,李炎要私下与何明珠谈谈,再没有比公主府里更适合的地方了,只要派人守住两处府笫打通处的月门,完全不用担心会被人撞破。
李炎对文安公主十分感激,谢了又谢,这才往公主府去了,当然,不会是一个人,文安公主派了贴身的心腹管事媳妇陪同,李睿也怕他应付不了何明珠那个娇蛮女,特地挑了身边两个护卫跟着他,再加李炎身边本身就有沐重恩派着的四名护卫,甚至他还特地跟齐纨又借了两名身手好的婢子,以防何明珠发飙,他一个男子不方便动手,这阵容,简直可以称得上人多势众了。
当然,何明珠也一点不势弱,何沫宠她如命,不但身边跟着四名会功夫的婢子及两个仆妇,还另有护卫十余人,当然,进公主府,不管是李炎,还是何明珠,都不能带护卫进去,只有侍婢能跟进去,因此李炎在小花厅中见到何明珠时,他身边是三名侍婢,而何明珠身边是四名侍婢外加两个仆妇。
总体来说,还是何明珠的人更多,势更众。
“李炎,你终于敢见我了。”
何明珠一进小花厅,就趾高气扬的指着李炎的鼻子尖,一副傲气得不得了的姿态。
李炎脸色难看,他最讨厌何明珠的就是这一点,当年在西南时,也正是因为这个,他和何明珠才起了口角,其实当时他已经是快死的人,哪里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实在是忍不了她这副姿态,后来认识了齐家、谢家的几个小娘子,就越发的讨厌何明珠。
女子骄傲些不是错,齐家、谢家的几个小娘子,哪个不骄傲,可她们的骄傲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