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君子武按下机关,一道石门,笨重地移动,露出月华般寒气凝重的光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余光瞥见站在身边的君子武的表情。
君子武的岁月痕迹残留的脸,露出满月的笑容,双眸炯炯有神,专注、惊喜。似乎,他允陆怀媃看的不是恶心的东西,而是一件世间难能的稀世珍宝,绝无仅有的一撇,都足以忘怀今生。
越发得意,陆怀媃的心就揪得更紧。皇城的安稳,便是建立在鲜血成河的基础之上。她见过而且亲自发明过各种奇异的死法,叫人苦不堪言。但,君子武给她的感觉,是变态、恐怖!
晶莹剔透的冰窖,奇异五彩光线渲染。冰窖四周,皆为千年不化寒冰,冰窖壁上,刻有龙腾虎跃纹样,还有牡丹争艳图。少有几处,雕刻有凉亭、长廊、水池、羊肠小道,一婀娜多姿女子楚楚动人。
泪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画面很奢华,身处的景色别致。柳条交相辉映,给水面一个活泼的世界。隔岸花,纷纷绽放,似有花香弥漫。
而那女子,偏就一副哀愁的模样。被锁在笼子中的金丝鸟,再富丽堂皇的处所,少了自由,便是带着厚重枷锁存活。
“你囚禁了她?”红唇里,弥散着悲伤与伤痛,喉咙处残留着话语滑过的刺痛。眸子挪不开那躲在柳树后哭泣的女子,那飘逸着的裙裾,撩着风摇摆。陆怀媃双手紧握,静听那声回答。
君子武走至陆怀媃的身边,嘴角擒着的笑意,犹如炎炎夏日的光照,“是,这是最初的碧云轩。那个时候,碧云轩比皇后宫更加富丽堂皇,其间的奇花异草更是数不胜数。朕给她了一个仙境!”
“你给她不过是笼子,一个让她无路可走的封闭空间!”陆怀媃瞪大眸子,眼眶的泪水打着转,盯着君子武不以为然的表情。
君子武笑意浓郁,猖狂无比。
“说得好,天下女人争的不过就是这么个笼子吗?”君子武扭曲着脸,说道,“朕给她最好的笼子,最高的荣誉,她还不满足?”
可笑,简直太可笑了!这个男人的眼中,根本就没有爱。那所谓的执着,所谓的痴情,不过是,得不到的借口,那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自欺欺人!”陆怀媃的话掷地有声,回声不断,像是在敲打君子武的心。
最难解密的谎言便是有君王说出的吧,谁也不敢站出来说不是,那可是丢掉性命的一件事。陆怀媃露出嘲讽的笑容,刺眼的眸光,丝毫不惧地迎上君子武弑人的目光。
“那不过是你得不到后放弃的自我安慰!”君子武一脸向往地说道,“天下什么最美,江山最美,万里江山,万里风景。唯有站在最高处,才能莅临天下,独赏美景。多少人,期盼着能够站在朕的身边,与朕共享天下!偏就她,与众不同!”
“可笑,”陆怀媃带着讥讽地口吻说道,“你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驯化她的与众不同。”失去自我的痛楚,陆怀媃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