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年纪和颜景白现在的身体差不多大,浑身书卷气十足。
而眉宇间那点淡淡的忧郁更给他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魅力,相信所有女人见了他都会像蜜蜂见到花儿一般拼命往上凑得。
不愧是让魔门的阴后祝玉妍和慈航静斋的仙子碧秀心都为之倾倒的男人!
如今的颜景白也只能这般苦中作乐的想了。
对于大唐双龙传,他虽然没有看过原著,但在这部著名的武侠次被搬上荧屏之后他就是再不清楚也还是有所了解的,更何况曾经有个圈子内的好友就曾参与过大唐双龙的演出,恰巧演的就是邪王石之轩。
那绝对就是一个超级难搞的人物啊!
虽然才华洋溢,却是个精神分裂,亏他一开始还打算将裴矩收入囊下的,如今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好好保护自己的这条小命,不要一不小心就被捏死了。
颜景白背脊僵直的坐在桌案后,看着对面的男人慢慢走来,对方每走一步颜景白的心就哆嗦一下,总感觉自己离那刑场上的断头台就近了一步。
好吧,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对方就是个长得英俊了点,才华洋溢了点,气质孤傲了点的普通大臣。
他现在是皇帝,对方再怎么了不得也是他手下的臣子,他要保持住帝王的形象,绝对不可以怕他,绝对!
话是这么说,但在看到一身常服的某人对着他纳头拜倒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僵成了石膏。
不应该这样的,好歹也是做过皇帝的人,见过的人物多了去了,孤冷如冷血,野心勃勃如方应看,仙风道骨如诸葛正我,他不都处理的很好吗,怎么可以被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吓到!就算对方凶名赫赫,谈笑间能够捏碎你的脑袋也不行!
颜景白背脊挺直,下意识的用起系统给他的金手指——霸气侧漏帝王气!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力在营帐内弥漫。
黑色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异芒,裴矩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免礼!”颜景白顿了顿,问道:“裴卿为何在此?”
裴矩敛袖道:“臣是为了运送粮草轴重而来,却在路上听到消息,平壤城破,高丽国灭,天佑我大隋,臣在此恭贺陛下!”
颜景白的表情有些微妙,被高大上的邪王拍马屁什么的,当真——舒坦!
顶着裴矩皮的石之轩自然是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的,他微微一笑,接着道:“正好,臣也有礼物要献给陛下。”
颜景白挑眉,“哦?裴卿的礼物朕很是期待。”
裴矩上前几步,单膝跪在桌案前,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慢慢的铺在桌案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一座孤零零的城池上小小的画了个圈,裴矩笑道:“这就是臣送给陛下的礼物。”
哪怕颜景白性子再冷静,此刻也不禁微微兴奋起来,他几乎是有些急切的问道:“你把辽东城拿下来了?”
“是。”裴矩拱手微笑。
颜景白有些不可思议,“你无兵无将,如何拿下的辽东城?就凭那支不到五千人的运粮队伍?”
裴矩一挥衣袖,带着文人的潇洒,和一点并不让人讨厌的狂傲,道:“区区一个辽东城而已,又何须五千人,臣一人足矣!”
颜景白沉默,差点忘了,对方不止是魔门高手石之轩,还是那个帮杨广经略西域,仅凭一人之力分裂了突厥的裴矩,如此一来,区区辽东城确实不在话下了。
裴矩微微一笑接着道:“臣能够顺利拿下辽东城却还是要感谢陛下的,若非高丽国灭,辽东孤立无援,就算臣说得天花乱坠,城中守将也不会这么快就投降的。”
又来了又来了,又在拍他马屁了,这句话由别人说来颜景白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从一个精分患者口中说出,却略微蛋疼。
因为他知道,对方心中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他笑得越亲切,说不定脑子里想的却是先砍你大腿好,还是先割你鼻子好。
所幸,自己现在和他还是站在同一个阵营里的,不用担心下一秒就少了某个身体器官。
这算是诸多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和裴矩汇合之后,自然是一起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先入为主的缘故,明明裴矩现在的这张皮就是个唇角含笑,眉宇间透着淡淡忧郁的文艺青年模样,可他总觉得心中发憷,行动间下意识的就对他疏远了些。
他情愿对着程咬金那个大块头,也不想看着裴矩那张英俊十足的脸。
时间就在他的纠结中过去了,大业九年八月,隋军终于结束了对高丽的战争,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军中将士也是高兴不已,这从他们脸上洋溢的微笑就可看出。
颜景白带着二十万军队,一路浩浩荡荡的从通州登船,南下往洛阳出发。
皇帝所坐的楼船高四十五尺,阔五十尺,长二百尺,上有四层楼,上层有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间两层还有房间一百二十间,下层为内侍居处,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宫殿。
行事作风如此奢侈,也难怪杨广要败。
不过现在这些却是便宜了颜景白,他过上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享受的一段日子。
只可惜,老天似乎见不得他如此舒坦的,一封从洛阳来的传书打破了难得的宁静。
颜景白握着手中的信,眺目望向翻滚的江水,他暗暗叹了口气,这一日终于还是来了。
大业九年秋,楚国公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