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朱柏眼神狠厉地扫过整个停车场,沉吟片刻,拉起莫小然就往巷子的深处跑。
左拐右晃的,两人大概跑了有三条街,朱柏方才停下,随意拦了辆路过的出租车,报出地名。
也是一家酒店。
一声不吭地跟着朱柏走进酒店,直到两人拿着房卡跟随服务生来到屋内关上房门。莫小然这才放松有些紧绷的神经坐到沙发上,为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了几口后,慢吞吞地盯着站在窗边往外看的朱柏说:“不是同一波人。”语气肯定而直接。
朱柏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实上,就连这一次袭击他的人是谁派来的他都已经猜出了一二。只是有些事情,毕竟还不是时候告诉她可爱的妹妹。
“猜对没奖。”他模棱两可地回过头冲莫小然笑了笑,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直接转移话题,说:“你先去洗澡吧,我打电话叫大堂那边送点吃的上来,有什么想要的吗?”
莫小然也不点破对方明显的小伎俩,很快便收敛了外露的情绪,深深地看了朱柏一眼,起身往浴室走:“来份咖哩牛肉,其它随便。”
她刚进浴室,朱柏的电话就响了。
朱柏瞟了眼屏幕中显示的名字和头像,来电人正是他在青帮里的心腹之一——朱启。挑了挑眉,他随手按下接听键,粗犷高昂的声音便从扩音器里嚎了起来。
“操!你个王八蛋!到底他妈干了什么好事!”尖锐的声音听上去暴怒非常:“老子差点被我爸给宰了!”
“哦?”朱柏淡淡一笑,将手机跟自己的耳朵拉开些距离,问:“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他妈还没搞明白呢!”朱启恶声恶气地道:“我早上接了你的电话,本来在查那件事,刚有点头绪我爸就突然带人冲到了老子的公寓,他妈现在还有人在门外面守着呢!老子今天晚上的约会算是彻底玩完了!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告诉我,就说是你得罪了老爷子,老爷子下了死命令给他,要他必须把你找回来,说是要请家法!家法啊!我操!我的太子爷!这他妈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这?”朱柏仍旧笑着,光听这语气都知道压根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叫就这?”朱启急了:“操!你他妈想死也别连累我成吗?现在我们手底下的兄弟全都被老爷子以各种名目监控起来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家全得玩完!”
“好吧,我知道了。”朱柏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明显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直接问自己想要的东西:“早上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当然!别把我跟那些只知道吃闲饭的蠢货相提并论。”虽然因为没有得到答案而心里不爽,不过谈到自己擅长的东西,朱启马上又兴致高昂起来:“刚开始我先找人调用了阳城最近海陆空各方面出入的登记记录,然后又挨个查了帮里几乎所有人最近的动向……”
“说重点。”朱柏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突然被掐掉了舌头似的,一下子安静下来。将近过了半分钟后,才愤怒地大声吼道:“你这个不懂得过程艺术的怂货!”吼完了,大口地粗喘了几下,才缓缓道出了答案:“比起幕后黑手,我觉得这次被雇佣来袭击你的人反而比较具有传奇色彩,送葬者佣兵团,挺出名的,我想不用我多做解释。”
“是挺出名的。”朱柏冷笑。
送葬者!一支神秘的佣军部队。传闻最初的时候,这些家伙里大部分都是欧盟缩编掉的特战组织的现役军人。很多国家秘密组织解散后,由于他们的军人都知道太多国家的机密。所以政府根本不敢放手给这些家伙自由,便将他们聚在一起组成了一支佣军。这便是送葬者的由来。
后来他们虽然逐渐脱离了国家的掌控,但仍旧在替欧盟国家处理政府无法现身解决的问题,大多是些非常脏的勾当。可以说他们是欧洲联盟组织的一只黑手。当年华约国家还没有解散的时候,没事在里面策动事非,搞破坏的便是北约的海豹、sbs和这些家伙。这些人简直比恐怖分子还没节操!亚洲这边愿意跟他们扯上关系的人,朱柏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所以说,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买凶杀他的,并不是青帮的人。
那么剩下的那些里面……朱柏眼神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如饥似讽的笑来:“好了,我知道了,老爷子那边你也别瞎着急,我有分寸。”
“但愿如此。”朱启无奈地叹了口气。
***
黏着汗水的衣服从皮肤上剥落,用热气腾腾的温水冲刷过全身后,感觉顿时清爽了很多。
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干净之后,莫小然将脏衣服扔进全自动洗衣机里,按下开关。又从衣架上抽下浴袍裹在身上,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朱柏点好的饭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上来的,反正等莫小然出来浴室的时候,套房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朱柏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见她洗完了,便很自然地起身来到莫小然身后,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起头发来。
“你不去洗?”这种仿佛被人捧在手心伺候的情况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但在莫小然的记忆深处,似乎依然无法忘记这种习惯。面对朱柏的动作,她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理所当然地拿起了餐桌上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