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四贞——!”小麻子差点没气疯过去,猛的一拍桌子,冲着孔四贞咆哮道:“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派人假扮朕诓骗朝廷命官,还差点导致朝廷命官无辜冤死!你知罪吗?”
“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孔四贞拼命磕头,也是赶紧推托责任道:“皇上明查,奴才也是一时糊涂,被弘文院供奉周昌蛊惑,为了查明卢一峰对皇上的忠心是否有假,这才做出了这样的荒唐事。但奴才可以对天发誓,企图逼死卢一峰,确实不是奴才的主意啊,这都是周昌一手安排的啊!事发之后,奴才也知道兹事体大,不敢隐瞒,赶紧就押着这个奴才来向皇上请罪了。”
“周昌——!”小麻子双目喷火,杀气腾腾的把目光转到周培公身上。
“皇上,微臣有罪!”所有人都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推,周培公也知道今日在劫难逃了。左右是个死,周培公也豁出去了,抬起头大声说道:“但是在皇上诛灭微臣九族之前,请皇上让微臣把话说完,一诉衷曲,微臣虽死也无憾矣!”
“你还有什么衷曲可诉?”小麻子咆哮道:“你小小一个弘文院供奉,竟然敢蛊惑他人假扮皇帝,欺君犯上,构陷忠臣,险些害得忠良无辜屈死!象你这样大胆犯上的奴才,死有余辜,还有何衷曲可诉?”
“回皇上,微臣是身犯死罪,但微臣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死到临头,为了征求那最后的一线生机,周培公横下一条心,大声说道:“皇上,微臣知道你十分赏识卢一峰卢大人,对此也颇为妒忌,但微臣今日此举,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皇上你不受蒙蔽啊!”
“皇上,福建一案,疑点重重,傅弘烈与杨国泰两位大人神秘惨死,至今未能查出真相,而卢一峰的供词之中,明显有着致命漏洞!这样的人,他的为人说话能可靠吗?!”
“卢一峰他口口声声对皇上你忠心耿耿,可是他却投身于平西王府,只顾为平西王爷的差使鞍前马后,四处奔走,却全然不顾皇上你的为难之处,从未给皇上你着想过一分一毫,口是心非,大奸似忠!这样的人,微臣如果不替皇上探明他的真正用心,揭露他的真正面目,皇上你敢放心用他吗?”
“微臣今日此举,虽然罪该万死,但归根到底,微臣也是为了皇上你啊!倘若查出卢一峰真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你自可以放心用他!微臣也将向他磕头赔罪,向皇上自刎谢罪!倘若查出他是大奸似忠,口是心非,揭穿他的虚伪面目——那么皇上,微臣就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罪了。”
周培公的话义正言辞,掷地有声,确实是尽到了一个做奴才的本分。但很可惜的是,小麻子眼下正在气头上,只是咬牙狞笑问道:“这么说来,你让人假扮朕试探卢一峰,朕倒是要感谢你了?”
“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怎敢蒙皇上相谢?”周培公咬牙答道。
“哈!”小麻子笑得益发狰狞,说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卢一峰口是心非,大奸似忠,那么你可有证据!”
“微臣没有!”周培公斩钉截铁的说道:“但微臣自己的直觉告诉微臣,这个卢一峰,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皇上你如果对他托以重任,对他的话信之无疑,那么微臣敢断定,皇上将来必然后悔不迭!”
“嘿嘿。”小麻子笑笑,阴声说道:“如果光是仅凭你觉得卢一峰不简单,不可靠,朕就要把卢一峰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那么我大清国法何存?法典何在?”
“如果哀家也觉得卢一峰不简单,不可靠呢?皇上怎么看?”
这时候,养心殿后殿中忽然传来孝庄的声音,说话间,孝庄已然在贴身宫女苏麻喇姑和皇后赫舍里的左右搀扶下,扶着龙头拐杖缓缓走了出来。孔四贞和索额图等人不敢怠慢,赶紧一起磕头,口称千岁老佛爷;小麻子也是赶紧迎上去,搀住孝庄说道:“祖母,怎么把你老人家也惊动了?”
“哀家已经到了一会了,这个周昌的话,哀家也全都听到了。”孝庄不动声色,先是到小麻子的龙椅旁坐下,这才对小麻子说道:“孙儿,这个周昌办法虽然错了,但他的心是对的。哀家和他一样,也觉得这卢一峰并不简单,至少绝对没有你看上去那么忠心耿耿。”
“祖母,可是没有证据啊。”小麻子苦着脸说道:“孙儿虽然是皇上,但无凭无据的,孙儿也无法治他的罪啊。”
“如果有证据的话,哀家早就让你把那个卢一峰杀了。”孝庄阴阴说了一句,又说道:“孙儿,这几天你和卢一峰会面的经过,哀家也多少听到了一些,不错,他说的那些话,还有他做的那些事,确实是很讨你喜欢。可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他其实早就已经认出了你的身份,所以故意说这些话做这些事?”
“孙儿确实也怀疑过。”小麻子苦笑说道:“可是孙儿派人仔细查了,那个卢一峰确实是第一次进京,从来没见过朕,孙儿和他言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