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君是明事理的人,可备不住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呀,要不孟夫子怎么跟滕文公说一傅众咻呢。妹妹你刚嫁过来不知道深浅,今后还是多防备些为好。不管是你也好,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好,将来平阳君的夫人也好,在这赵国境内也只有咱们三个能互知心事,虽说嫁夫侍夫,可也得替自己多想想。你说我们要是再不一心,还能指望谁?”
“诺,臣妾记下了。”
说了这么多苦口婆心的话,原来目的在这里,不就是联合起来对付他们哥仨的花心,让平原君去劝大王,让大王去劝平原君么,然而这些话易,做起来呢……季瑶差点没笑出来,可想想芈后在宫里过得不容易,四处找救命稻草也是人之常情,不免又有些同情,柔声说道,
“臣妾多少听公子说了些大王的事,大王倒是个知情重义的君王,嗯……听公子的话音,他们兄弟三人行皆肖先王,以情动之应当可得情的。”
芈后听到这里不觉又皱了皱眉头,叹口气道:“妹妹也用不着掖着藏着,当姐姐的和你以心交心,也不怕你笑话,以情动之说起来容易,可备不住有人比咱们更会‘用情’。你就说那个陈嫔,不过是齐国远的不能再远的宗支,能有什么身份,跟草窠子出来的没什么两样。可她就是会谄媚,糊弄得大王天天围着她转,都快不知道这宫里还有别的妃嫔了,还要脸么。”
芈后反正和赵王何杠上了,也不怕季瑶把这些话传出去,可季瑶哪敢去接啊,芈后见她嗫嗫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也知道实在有点难为她,又向回收了收话音才道,
“不过妹妹刚才说的也对,以se娱人哪是什么长久之计,陈嫔她还以为自己怎么了不得,这还没年长se衰呢,大王还不是渐渐远了她了。”
“喔……大王终究是回过想来了。嗯嗯……”
这些话实在没法再接了,季瑶如坐针毡的汗都快下来了,就差直接起身告辞,芈后心里正自解气,嘴角挂着笑道:
“回过什么想呀,也该着陈嫔倒霉,好端端的去得罪大王,年前李兑宫变的时候把大王给伤着了,大王一恼,后来几乎都不上她那里去了。”
“喔,既然陈嫔如此,别的人就算代替了她,恐怕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以se娱人终究长久不了,大王早晚有一天也得回心转意念王后的好的。”
季瑶来之前只听赵胜提到陈嫔一个**妃,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虽说不知道陈嫔到底怎么伤了赵何,以至于赵何居然恼怒到要冷落她的地步,但听芈后的话音,赵何却又不像是从温柔乡里出来回心转意的样子,要不然芈后也不可能发这么长一段牢sa。然而没找到告辞的话茬就还得继续接下去,季瑶味同嚼蜡的说着话,一颗心却早已经飞回平原君府了。
芈后好容易逮着一个能陪着她发牢sa的人,正说到兴头上,哪能说放她走便放她走,但听到季瑶这番话却又不觉颓然,很是无奈的笑道:
“大王要是当真冷落了陈嫔,就算再有别人受了**,当姐姐的我心里也解气。可事儿不是这个事儿啊,大王虽说隔个月把俩月才到陈嫔那里去一次,可备不住陈嫔会使花招,也不知怎么的从他们齐国弄来了个炼丹药的,说是要为大王炼制长生不老的仙药。大王迷在了这里头,对宫人们还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唉……”
说到这里芈后神秘的低下了声来,凑在季瑶耳边小声说道,
“大王也不是那种敢作敢当的人,炼仙药便炼仙药,还怕平原君他们知道,整天介掖着藏着,除了当真去陈嫔那里一两回,其他妃嫔那里全记假档,而且还瞒着我,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么……唉,姐姐我也不知他心虚什么,别管炼成炼不成的,别人除了说两句闲话又能拿他怎样?当大王当成这样,敢做不敢当的,唉,也难怪李兑宫变的时候差点被高信吓死了。”
“大王炼仙药?!”
季瑶听到这里不觉微微一惊,但转念一想,芈后心中恨极这样编排赵何,恐怕根本就没怕她敢往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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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面见王后熬出了季瑶一身汗,从王后寝宫出来差点没虚脱,拿着架子端端庄庄地出了西门,候在一旁的两名使女连忙迎了上来,跟着她一起走到了侍卫护持下迎过来的马车边上,还没停身便连忙搀住季瑶的手扶她上马车。
季瑶微低着头抬了抬脚,倒是稳稳地踩在了上马石上,谁想再向上一迈脚,也不知是怎么了,脚尖居然勾在了车辕下头,她动的有些急了,本来以为已经踩了上去,接着便就势向上挪另一只脚,这一下子身子顿时悬空,“啊”的一声便惊呼着扑在了车辕上,膝盖更是重重的磕在上马石上,疼得她险些没昏过去。
“夫人!夫人!你没事!”
“呜呜呜,奴婢该死,夫人责罚。”
“,快让宫里的人寻医来!”
……
那些侍卫侍女们一见这情景顿时慌成了一片,连忙七手八脚的将季瑶扶了起来。刚才搀扶季瑶的那两个使女都是跟着季瑶从魏国来的老人儿,知道季瑶一向稳重,哪能想到会出这么档子事,登时吓得哭出了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季瑶早就疼岔过气儿去了,哪还有工夫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