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闻言大惊,连忙追问,只是无论三人如何询问,庞山民只道,惊喜之事,若说出来,便不是惊喜了。
于长沙周边转了一圈,总的来说,庞山民还是较为满意的,荆襄招贤一事,由长沙一地起始,所以长沙周边的官吏,替换的也是最多,蒋琬量才而用,治下各县百姓对新任官吏也较为信服,且随着庞山民渐渐把持荆襄权柄,降低农税,增加商税,百姓也少了不少负担,便是那些一年前还迁往长沙的汝南流民,如今也各得居所,逢年过节之时,餐桌上也可见些荤腥之气了。
与此同时,路过书院新址之时,庞山民还顺路探访了父亲与水镜先生,自陆逊求学司马徽后,司马徽终得偿所愿,寻得弟子,准备将一身兵书韬略,尽数传授陆逊,陆逊学的认真,司马徽教的起劲,且司马徽曾言,陆逊此子,若学成出山,其用兵当不下大小凤雏。
庞山民闻言也不禁好笑,庞山民于兵书战策,只是外行之人,庞统倒是本领颇大,只是陆逊若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尽得水镜先生真传,那今后荆襄可统筹全局者,又多一人。
实际上就算如今,荆襄也不比曹营之中贤臣能吏如过江之鲫,可大用之人于庞山民眼中,还是太少,贤才难得,像石韬诸书院好友这般,可治一郡之地者,实在太少。
只是庞山民也心知肚明,这治理民生与攻城掠地不同,历朝历代皆是打天下易,守天下难,且北面曹操,江东孙权皆非好相与之辈,于庞山民这里。便是打天下,也极为困难。
这是一条漫长而艰苦的道路。
于长沙与家人欢度除夕,新年一过,庞府于北地之中,细作又传来消息,言河北袁绍,已于年前病逝。庞山民得此消息。不禁唏嘘不已,这昔日最有望雄霸天下的诸侯,就这样故去了,袁绍三子待父死之后。袁谭,袁熙合于一处,与幼子袁尚征伐不断,且曹操因刘备投奔马腾,顾忌长安安危,加紧了对河北的攻略。
正因如此,新年一过,庞统于新野的书信便至长沙,如今曹操两面受敌。正是荆襄兴兵之际。且汝南被郭嘉所得之后,交由曹仁镇守,庞统以为,这汝南久乱稍安,若出兵新野。夺汝南一郡,威慑许都,倒是对当下荆襄,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庞山民想都没想便将庞统的打算给否决了,如今已得二州之地,对庞山民而言,掠夺土地反而不如休养生息来得重要,便是夺得汝南,荆襄亦要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建设城镇,与其如此,倒不如将此重担,留给曹丞相来做……
汝南久逢乱事,百姓投其余州郡者,十有八九,对庞山民而言,偌大的土地却没有百姓建设,如同鸡肋,且庞山民还不想早早的便交恶曹操,对于曹操这个名震天下的诸侯头子,庞山民心有忌惮。
比之曹操势大,便是庞山民新得两州之地,为新晋诸侯,亦不敢轻易挑衅,以弱斗强,要么不打,要么便一击致命,至少就现在而言,曹操已具备征战河北且抵御西凉的能力,便是两线作战,尚有余力,若此时庞山民妄自兴兵,最后占得便宜者,或是西凉,或是江东,庞山民可不欲去作鹬蚌相争,使渔翁得利之事。
回信让庞统老实一些,庞山民便继续与蒋琬一同,操持荆南民生之事,且命人将数架织机,送往襄阳蒯家之中,二蒯于府上亲眼所见,那匠人纺布,不消半日,便得数尺,尽皆愕然。
这只是庞山民诸多点石成金之术的其中之一,若那庞山民将点石成金之术于荆襄尽传,荆襄世家怕是趋之若鹜。
于是三日之后,蒯越来访,于太守府中,蒯越与庞山民相见之后,不禁叹道:“我家兄长已按上将军之前说法,去劝服一众世家了。”
“劳烦二位了。”庞山民闻言,拱手一礼,蒯越连忙避过,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如今乃荆襄之主,不必这般多礼。”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异度公勿要如此,上将军那个官爵,如何来的,你我皆知,在下与二位蒯公相交,不论官职,只论情义。”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前日得见织机织布,我与异度尽皆惊诧,山民仗此神技,便是不与我蒯氏联合,亦可实现之前夙愿,我与异度盘算一夜,不知山民之前为何将此厚利,授我蒯氏一族?”
“异度多虑了。”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庞某之前说过,蒯家于荆襄世家之中,乃是魁首,若庞某不予蒯家好处,其他世家,岂会安心?虽人心趋利,庞某却不欲见世家生乱,庞某相信,有蒯家为世家表率,这荆襄一众世家,便是再乱,也乱不到哪儿去!”
蒯越闻言,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此与千金买马骨,异曲同工。”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道:“庞某年少之时,便知蒯家对子弟教导,甚为严格,于荆襄多年,虽敛财无数,却不曾霍乱百姓,世家若皆如这般,庞某又何必早早的便将蔡家驱除?”
见蒯越微微点了点头,庞山民又道:“且庞某先前说过,钱财于庞某而言,唾手可得,所以庞某不介意别家世家,亦如庞家这般,富甲天下,且我荆襄若富,他家诸侯百姓,心中艳羡,尽皆来投,说到底,蒯家获利,荆襄获利,亦是庞某获利,如今我两家合盟,又何分彼此?”
“果然是为了人口!”蒯越闻言,心中踏实不少,对庞山民道:“既然山民如此大方,那织机一事,还请山民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