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世界,天柱未倒,大地不分,虽有东南西北,但四洲未有分离,来去自由,这天地历经五太,待到太一时,便是天地一体,混成一片,清浊二分时,才有天地分离,那地依旧是一整片的,定五行时节才有四海,这地若无天灾**,依旧还是一整片,不会在海里生出一座岛屿来,然则此时七曜未定,周天星辰胡乱飞窜,有些个便跌落到海里,化作了许多岛屿。
东海之滨,八百里外,有一岛群唤作飞沫,盖因其乃天地生时跌落的星辰炸裂而成,状若水花四溅,后世有仙道云路而过,见此地如是,故以此名。
这飞沫岛群方圆不过七八十里,大小水上礁岛记百七十处,平日里不过是些海鸟栖巢,连个走兽也无,虽有些植被,但也不过是些苔草,遮挡不得人影。
此时便有数百人各据岛屿,但见这些人或盘膝调养,或踏浪观海,便知乃是有道之士。
飞沫中央有八处大岛,虽形状各异,但排布却有如八卦,八方具正,可见造化神奇,此时已叫七伙人占去七座。
乾位上一群道人,此时正盘膝说笑,毫不在意周边几处岛屿上气氛紧张。
待到日正午时,一道遁光从坤位飞来,并不上岛,只落在水面上,化作一片荷叶,托住身形,上立一少女道:“敢问金阁山几位师兄可有什么打算,我们风尘峡志在必得,若是几位肯退让,日后祖师定会去金阁山谢过。”
郭仲文此时还衔着果子,徐冲霄怕他火气上来坏了交情,故是抢先开口道:“林师妹,便是我大师兄肯做主让过你家,这飞沫百来人家可是易于之辈?还是那句话,各凭本事吧,我等已知会家师赶来,贵派风、尘两位小真人想必也在路上,那牢山、天荒山、破雾谷、叶湖、清波峡几家都有家长真人,其余也有援手,你可一个个都调停得了?”
林贞闻言,也知劝不动,只得摇摇头,拱拱手,打道回府。
“这林家妮子干什么来的,难道不懂事儿么?”郭仲文一甩蒂头,抹了抹嘴,笑了起来。
徐冲宵望了望坤位,呵呵笑了起来道:“大师兄你看,江才子那跳脚模样,那林小娘子是被这夫婿逼得不得已才来。”
“没卵的怂货。”郭仲文不屑一顾,又掏了个果子。
“师兄!那,那是,小妖女9有那小馒头!”张道明忽然尖声叫起,手指着一方颤颤不定。
“馒头?”
金阁山众人望去,便见得一男一女于海上飞来,一人一道七彩烟霞,左右在震位位上一刮,便将那道上的红尘教人逼飞上了天。
那正是殷家兄妹,两人一落地,便见殷剑离随手将个铁饼跌落在道上,那铁饼一落地,便嗤嗤放起烟来,片刻便将整座岛屿遮掩了去。
红尘教家业虽大,但底子不厚,这一行虽有五十多人,但各个修为浅薄,仅有三人成就金丹,面对这一双邪道血亲,自也不敢拿自家性命去搏。
“你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魔字都咬不准音了。”郭仲文冷笑两声,但见张道明红着脸低下头去,也不多说什么。
徐冲霄从头看到尾,不由叹了一声道:“那厮道法越发精妙了,那妮子手中的剑霞,分明是殷剑离聚气化形借与她的法力,早些日子可不见这般本事。”
郭仲文点头沉声道:“若是浮生山也来人就好了,他家大师兄和我搭手布阵,便可把人都请出去了,那时杀此獠便如屠狗,观此人来时遁速,我追之不及,单我出手也无用。”
“浮生山路途遥远,虽然派人去报了信,但相必还要不少日子。”徐冲霄也是无可奈何,今次出游本以为无甚意外,想不到中途出了大变故。他目光落在巽位上,那里不似别处聚了许多人,只一人伏地,那人光头锃亮,一身霓虹袈裟,一根锡杖被他压在身下,也不知伤势如何。
他们本是按照自家师傅意思,来此间寻找海上一处海市蜃楼的,有海市蜃楼便有蜃出没,寻得便是这头蜃。
然则到了此地却发现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除却海市蜃楼外,还有许多别的传言,盖因这海市蜃楼变化无常,平日虽是仙岛模样,但有时会辉光万丈化作异样景致,有时是亭台楼阁,有时是江山万里,有时是风雨雷霆,有时是花鸟鱼虫,蜃会变化不假,但其变化种种却因本性而成,欲食,则化饵饲诱之,欲匿,则化幻境惑之,这般无常变化有违天理,故众人觉出其不常之处来。
本来他们也想先打探了再说,但这幻像变化无端,有时竟化罗万象,法、术、丹、符、剑、器、阵、式……此类种种竟是闻所未闻。
消息一出,修家云集,哪还容得金阁山一行应变,他们倒是想先发制人,但到了飞沫才知幻象虽在此,可其根源却不知所在。
后来又有流言说飞沫中央状似八卦,天然而成,定有先天异宝,金阁山一行不得不分成三拨人马,一拨驻留飞沫,一拨去浮生山求援,一拨则往外继续寻找线索。
再后来,就是莫名其妙得从半空里跌落个和尚,这和尚是谁人,大都人都认得,但此事古怪,无人敢说分毫,那高人又有宝贝护身,旁人也不敢上去探个死活,话说回来,也是那三人过分,抢渡后生,惹了天下道门,此时也无人真个关心他死活。
过了半日,太阳西斜,忽然间空中辉光变化,竟显出许多文字来,飞沫众羽士原本还各行其是,忽然间便齐齐正襟危坐,看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