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挑挑眉,站在原地没动。钟自在接好水转过身时,他眯了眯眼睛,道:“我怎么感觉,你对我好像有敌意?”
他的头发没擦干,水珠儿顺着发尖滚滚落下。一双丹凤眼微微的勾起。散漫而诱惑,眼底隐隐的带着锐利。
钟自在纤细的手指在杯子上摩挲了几下,抬头看向秦谨,淡淡的道:“秦总就是用这招和女下属搭讪是不是out了?”
“你觉得我是在搭讪吗?”秦谨的眼角挑了挑,似笑非笑。
钟自在似是在思索,过了那么几秒后摇摇头,“不,我觉得您是在找茬。”
“钟翻译,做人得讲良心。你见过找茬的上司会亲自下厨给下属做饭么?”
“谁也不知道饭菜里面加了什么不是吗?”
秦谨气得笑了起来,刻薄的道:“那你还吃得那么香,你不是应该坚决抵抗宁死不从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总得让您心里舒服了。”
秦谨似笑非笑的扫了钟自在一眼。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抽出了一支烟点燃,“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钟翻译挺有牺牲精神的。既然这样,我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没出完,钟翻译是不是有义务替我消消?”
他的语气冷得很,钟自在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默默的站了一会儿,道:“我去把吃您的饭菜都吐出来。”
“行啊,那去吧。你全吐出来了说不定我心里这口气还真消了。”秦谨看了手中夹着的烟一眼,淡淡的道。
还真是吃炸药了,钟自在一噎。秦谨掸了掸烟灰,又慢条斯理的道:“不用睡沙发了看来你心情挺好的。”
钟自在的心里生出了几分警惕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才搬出来。他也没回去,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
“你觉得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秦谨嗤笑了一声,瞥了她一眼。
是啊,连她睡的是沙发他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钟自在憋了半天才问道:“曾然是你的人?”
她这次能搬出来,有一大半都是曾然和秦重铭的功劳。如果不是曾然的目的太明显,搬出来也绝不会那么容易。
秦谨并没有回答,抽了一口烟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玩味,那张英俊轮廓硬朗的脸隐在烟雾中看不清表情。
钟自在自然不知道。
过了那么一会儿,秦谨站了起来,轻哼了一声。“我的人会那么没脑子吗?”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怕她知道。
就算是曾然不是他的人,那里也有人是他的人。在这一刻,钟自在才发觉老宅里的波谲云诡,勾心斗角。阴谋手段离得那么近。她,或许从来就没能抽出身过。
秦谨倒了一杯水,经过钟自在身边时停住了脚步,压低了声音懒洋洋的道:“我好歹是你的上司。那么明显的对我有敌意,你难道就不怕我给你小鞋穿?”
说完这话,不等钟自在回答,他断着水杯回卧室去了。钟自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到书房,才刚坐下,秦谨站在门边优雅的敲了敲门,慢条斯理的道:“刚找出一份文件发你邮箱了,今晚,顺便一起翻译出来吧。”
钟自在忍了又忍,才气不喘心不跳的应了一句好的。
秦谨优雅的转身走了,钟自在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点开了邮箱。这一坐就到了十一点,钟自在看了一下还未翻译完的文件,打了个哈欠,起身去浴室洗漱。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没开灯,电视电脑都是开着的,秦谨不知道去了哪儿。
钟自在四处看了看,压下心里的疑惑进了浴室。浴室里除了新的毛巾牙刷之外还放了一套睡衣,显然是替她准备的。
钟自在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才开始洗漱。出去的时候秦谨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冰箱前看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瞥了钟自在一眼,道:“吃不吃宵夜?”
厨房里的灯已经打开了,不知道煮了什么,香味儿飘散开来。钟自在没能抵得住诱惑,抽了抽鼻子,说了句好的。
秦谨从冰箱里拿出了两个西红柿来,似笑非笑的看了钟自在一眼,道:“你倒是挺不客气的。不怕我加点儿什么?”
钟自在暗暗的撇撇嘴,正色道:“我相信秦总是君子。”
秦谨嗤笑了一声,“你的骨气去哪儿了?”
钟自在这下不说话了,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秦谨拿完了食材,回头扫了她一眼,挑挑眉,道:“你打算白吃?进来洗菜。”
说着,他转身进了厨房。还真睚眦必报,钟自在翻了个白眼,起身进了厨房。
灶台上不知道煲了什么汤,关了小火,正滋滋的冒着热气。秦谨将西红柿胡萝卜青菜放到一旁,示意钟自在去洗。他自己则是拿出了锅开始煎蛋。
明明只是煮两碗面而已,秦谨硬是弄出了满汉全席的架势。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流利,钟自在的菜还没洗好,他的蛋就已经煎熬了。金黄的颜色诱人,不老不嫩,八分熟。
将蛋铲入碟子中,他看了钟自在一眼,嗤笑了一声,做出了点评:“这么多年还是没一点儿长进。”
“哪能人人都像秦总一样。”钟自在慢吞吞的。
秦谨没说话,伸手捏住了钟自在的手腕。钟自在的身体一僵,他将她扯到了一边,从她手中拿过西红柿洗了起来,慢条斯理的道:“好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
嫌弃那就别叫人做,钟自在暗暗的腹诽。秦谨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