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门红夷大炮被运到登州道的官署门前,军兵们纷纷开始卸载大炮。
赵烈则是同黄烈碰碰头,他让黄汉即刻前往巡抚官署,让破虏军的指挥中枢运作起来。
赵烈则留下来看看耿仲明的下场。
两门大炮就位后,韩建即刻下命令开炮。
轰轰,两声巨响,铁皮包裹的朱漆大门四分五裂的碎开,露出门后空空荡荡的庭院。
耿仲明的护卫也是不傻,他们都退避开来,红夷大炮的威力真是不能力敌。
他们退守中院,继续顽抗。
破虏军军兵急忙将火炮前移,对准中院的大门轰击,也是打的粉碎,此番护卫都退避官厅里。
赵烈下命令用大炮摧毁官厅,既然不出来投降,那就用大炮轰杀了,反正赵烈是不打算用人命去填。
就在破虏军军兵将大炮前移时,官厅里白旗伸了出来,里面耿仲明大喊着,如不杀麾下军兵,他愿意出降。
韩建看向赵烈,这个事如果没有赵大人在,就是他做主了,如今赵大人在,只能赵大人决断。
赵烈就是一句,即刻放下兵甲,无条件投降。
此话喊出后,里面一片静寂。
韩建即刻下令轰击。
火炮击发后,弹丸将门口打的稀烂,就是门旁的墙壁也被损毁。
此时,耿仲明全身披挂从官厅走出,
“耿某出降,望放过麾下军兵。”耿仲明高声道。
他将佩剑扔在了地上,其他家丁也纷纷扔下了手中兵甲,和被铁蛋击碎比起来,还是砍头爽利些,被弹丸撕碎太恐怖了。
破虏军官兵这些日子里受降无数,经验丰富,他们没有马上抢前,而是让降兵来到空场。将身上的兵甲脱下,再逐一搜身。
几个军兵将耿仲明压了上来。
耿仲明今年不到三十岁,身材高大,很是英武。皮相真是不错。
赵烈好好端详了一下耿仲明,他们二人早就见过面,但是从没有这么近的接触过,赵烈看到此时的耿仲明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后世那句,你个浓眉大眼的怎么也做了汉奸。
此人从表象上看真是一脸正气。气度俨然,只是如今眼睛发红,甲胄有些散乱,可见平日里如何衣冠楚楚。
耿仲明也看到了赵烈,他拱了拱手笑道,“此番登州变乱,想不到最后得利的是赵大人。”
“耿大人过奖了吧,赵某剿灭叛逆,小有功劳,不过是官阶上升个一级。家里诰命荫子而已。”赵烈微微笑道。
“赵大人休要隐瞒了,如某估摸不错,赵大人今后即可称霸登莱了吧。”耿仲明摇了摇头。
“耿大人何出此言啊,赵烈惶恐。”赵烈笑眯眯道,他心中却想,这个耿仲明是个人物啊。
“哈哈,看看如今大人哪有一毫惶恐之意。”耿仲明仰天长笑,“赵大人的军力恐怕在我等举义之时就能击败我等,赵大人却是苦苦忍耐了大半年的功夫,唉。”
耿仲明笑的眼中带泪。“可笑我等还在做着白日梦,待我等屡次击败官军,大损了朝廷的实力后,赵大人才出手。一战而定登莱,佩服佩服。”
“过奖,不得已而为之。”赵烈正容拱了拱手,“耿大人不亏是多智之人。一眼看穿了赵某的筹谋。”
“呵呵,”耿仲明笑的脸上筋肉扭曲,“不才不过是在赵大人击败孔兄后才通晓一二。晚矣,徒让他人得利,真是一大笑谈。”
“耿大人如此人物奈何做贼。”赵烈摇摇头。
他只能慨叹孔有德、耿仲明等都是从辽东冲杀出来的,深悉辽东山东机宜,都算是人物,也正因为如此才打死不愿上辽东与建奴为敌,因为他们晓得那就是一条死路。
“不得已而为之。”耿仲明咬牙道。
“好一句不得已而为之,登莱数十万百姓丧命、百万流离失所尽在你等不得已而为之。”赵烈冷声道。
“成者王侯败者寇,夫复何言。”耿仲明苦笑道。
“尤世禄大人当时被困水城,也可以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尤大人忠勇猛烈,不屈而死,这才是我辈楷模,彪炳千秋。”赵烈对着古城的方向拱了拱手,“今日只要耿大人说出尤大人尸骨埋葬的地方,赵某可给你一个痛快,此外留下你的家小。”
“好,某信得过赵大人,当日某将尤大人和他两名近卫的烧焦的尸骨收拢埋葬在。。。”耿仲明对这个交换条件很满意,按说反叛被俘那是要凌迟处死,家里也得被族诛,因此他痛快的说出了地点。
至于说赵烈能不能守信,那就是多说无益的事了。
赵烈一扬手,余大宝抽出长刀逼向耿仲明,耿仲明双眼望天纹丝不动。
铁器入肉声音传来,余大宝一刀赶紧利落的将耿仲明的头颅砍下,耿仲明的尸身颓然倒地。
徐鸿、唐显文统领着百余名青年吏员步向登州府库,这里的官仓在破虏军夺城后,即刻封存,所有的物件都是许进不许出。
待全城平稳后,徐鸿、唐显文即刻带人来此点检。
登州官仓同其他地方的官仓没有大的区别,都是较为陈旧,砖木失去了本色,但是还可以将将使用,只是落入叛军的这大半年,那不用说了,破败不少。
前五个是粮仓,徐鸿唐显文进入一看,只有一个粮仓里有米粮,不足五百石,其他都是都是空空如也,众人可以看见仓鼠乱窜。
带到第六个七个大库,这里原来是兵家库房,如今空空荡荡,叛军急剧的从三万膨胀到近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