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鲁班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公主府,那样子一看就是饱受打击,就连门房都忍不住猜测,赛先生倒也不算太委屈,毕竟赛先生不过是织造坊的一个小小木匠罢了,虽说跟殿下亦师亦友,但也没有夏侯将军惨。
夏侯将军午膳前来的时候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出来的时候却是无精打采,虽说没看出来垂头丧气,但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萧瑟,夏侯将军可是大将军呐!
兰齐朵不知道门房还有其他人是怎么感慨的,只觉得心烦意乱,明明最开始看起来情绪糟糕的是赛鲁班,她只不过负责匠人骂醒罢了,怎么这会感觉这么不好的?
无所事事一般在珍藏阁鼓捣了一会,兰齐朵最终还是没忍住:“夏侯翼出发了没有?”
小图喜想到自己见过公主和夏侯将军不同常人的相处方式,犹豫了一瞬间还是说:“按脚程算夏侯将军此时恐怕已经到城外五十里处了!”
兰齐朵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应该松口气,竟然没去想为何小图喜竟然连夏侯翼的形成都知道。
她只是给自己找借口道“这不能怪我,毕竟他自己都已经出城了”云云。但心里面这种莫名其妙的不痛快还是久久不能消散,夏侯翼回头看她的那一眼,仿佛是失望仿佛是期待,那复杂的眼神让兰齐朵着小半天都不能忘怀!
兰齐朵决定做点什么。
以前她喜欢骑马。尤其是喜欢骑快马她享受马上风驰电掣一般的快感,只是这次心悸发作,她就被剥夺了骑快马的权利。每一日不过下看书、听曲、逗弄一下自己的新近得来的那只八哥,就连下棋都成了耗费心神的事情,也没人让她做,否则就是跪下一片,要不是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好,兰齐朵真想统统拉下去打板子!
图平竟然说殿下若是实在无聊至极何不学着刺绣呢,只要殿下愿意陛下会请来最有名的绣娘教她。虽说殿下如今年纪不小了,但总归可以懂点皮毛的。而且刺绣最能锻炼人的性子,耐心、毅力、消磨时间……
只是兰齐朵哪里会喜欢这种事情,因此她如今快二十岁了,刺绣还是五六岁女童的水平。恐怕专门的绣娘就是五六岁的水平都比兰齐朵好!
一日三餐或者四餐五餐,兰齐朵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当做猪养的日子,每一日到了酉时三刻左右的时候兰齐朵就会听到云嬷嬷身边的小丫鬟来报菜名:“殿下,今日晚上有拔丝山药、清炒莴苣、翡翠豆腐,鸡丝豆苗、牛肉辣酥饼,饭食是红豆薏米粥,嬷嬷想问殿下还有什么想吃的,她再添一些。”
“鸡丝豆苗就不要了!”兰齐朵总觉得自己最近有点胖了,简直连一丝荤腥都不想要。若不是牛肉辣酥饼实在好吃,兰齐朵连这个都不想要。
照例是饭后消食,小图喜随侍左右。兰齐朵想到白日的事情就问道:“你去梁王府找人的时候可看见王婶了?”
半晌不见小图喜回答,还是小图安撞撞她的胳膊小声说:“殿下问话呢!”
“奴婢该死!没有听见殿下的问话。”小图喜立即跪了下来。
四周的气氛一下就凝固了,小图安也觉得小图喜反应有些大,但小图喜自从伤好之后就这样如同神经质一般,他们简直没有办法开道,平姑姑甚至想将小图喜送到她师傅身边换个再调教一遍。
半晌兰齐朵才对小图安说:“你回去带一壶桂花甜酒过来。我就在这里等你。”兰齐朵指着路边的一块平整的石头,小图安自然不会问为什么。从善如流的将后面小丫鬟带来的电子铺到石头上:“殿下坐在这里稍微歇息一会,御医也说了喝点甜酒晚上您能睡得更好!”
“去吧!”
小图安和小图喜是近身伺候的丫鬟,其余人只是远远地跟着,听不清楚兰齐朵与小图喜说什么,但不妨碍他们对小图喜的羡慕。
“说吧!你最近是怎么了?每一日都能感觉到你紧紧的绷着,有时候又走神走的天马行空。”
小图喜此时周身都被一种叫做颓废的情绪包围。
“陛下说,要不是殿下宽厚仁慈,像我这样做奴婢的,放在稍微规矩大点的家族,早就不知道被打死多少次了!”
为了证明陛下所言非虚,小图喜甚至悄悄去跟那些大家族的后院婢女们接触了一下,平日里随口说的话最能体现真实可靠性。
有个粗使丫头不小心将主子喜爱的白玉瓶打碎了,直接被罚了一年的月钱不说还被打了十板子,从三等丫头直接降到了末等丫头;还有个伺候在小姐身边据说很得小姐喜爱的一等大丫鬟,因为递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小姐的未婚夫摸了一下小手,那小姐直接叫人牙子过来将人卖进了妓院……
而这种情况那些丫头们都说还算好,至少有命在,还有那些因为不小心主子正在生气就被迁怒到的小厮丫鬟,他们很多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因为主子的一顿板子而一命呜呼,每年那些大家族后院里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添上几条冤魂。
也不是没有运气好的,但是运气好的也就是主子做主找个好人家,添一笔丰厚的嫁妆,但其实好不好还是主子一句话。
小图喜回想自己,自从跟了殿下别说打碎白玉瓶了,就是陛下赐下来的琉璃盏都被她打碎过,很多时候自作主张殿下也不会生气,顶多罚她月钱,就是罚了月钱过几日也会找补回来,因此知道她还要赡养师傅。
小图喜以前不觉得什么,自从知道那些后院丫鬟的境遇之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