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久里、李葳等人八卦完毕后奚茗只觉得时间难捱,在王府里来游魂似得转悠,直看得久里心生疑惑。
“你很焦躁?”久里一针见血。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奚茗连忙摆手否认。若是被久里知道了杨溢的再次邀约,搞不好他会直接暗杀了杨溢!一定不能让久里知道这件事,奚茗心里打起小九九。
“但是……”久里指指奚茗的脸,那张笑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心不在焉,好像在等着什么一样,实在是可疑得很。
“没有‘但是’,呵呵……啊,对了!是‘大姨妈’来了,你懂的!”奚茗灵光一闪,捂着肚子道,“哎呀,肚子痛我先走啦,拜!”言罢便撤回西苑的房间。
“咦?日子不对呀……”久里看着奚茗迅速远去的背影嘟哝道,“提前了么?”
奚茗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久里的质疑,晚饭随意扒了两口就开始准备热水洗澡。
关好门窗,解开马尾、退去身上的衣衫,奚茗哼着小歌坐进洒满花瓣的木桶里,任凭微烫的水依次滑过自己的纤腰,抚过已发育得形状美好的胸脯,浸过结了痂的伤口,最后没过锁骨分明的肩头……
“呲——”门外传来一声异响。
“谁?!”奚茗美目向门扫射而去,同时迅速将脖子以下没入水中。
有袭击?奚茗顿时戒备心起,听声音,应该是鞋底摩擦的声音,要是洗着澡被袭击……美人出浴怎么打架?!早知道这样洗澡就带把刀了!
奚茗皱着眉盘算着要不要直接喊人来捉贼,但这期间门外似乎并未再有任何声响。眯起眼借着摇曳的烛光顺着门缝向外看去竟只有一片漆黑的光景;竖起耳朵静听,只听得到屋外夏风扫过树梢时的“沙沙”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钻进奚茗的鼻子里,是有谁受伤了么?还是孙瑭公给谁送药呢?难道是自己神经质了?容王府的戒备等级绝对堪称铜墙铁壁,一般宵小定然无法潜入,而王府内的人应该都是正人君子,也从未听过谁有偷窥癖呀!
见一切如常,奚茗自嘲地笑笑,继续哼起小歌喜滋滋地玩起漂浮的花瓣。
奚茗屋外的花园回廊拐角处,原本计划见见奚茗这个傻丫头以解心头愁绪的卫景离倏然止步,闪身隐没进阴暗处,心里暗道:“茗儿门外的不是久里么,他怎么不进去?”
只见久里手里端着托盘,盘中放置着一个小碗,里面仿佛还冒着热气,即使隔着几丈远仍能闻到淡淡的药汤味。
他是来送药的?卫景离泛起嘀咕,若是送药,久里又为何不进去呢?看久里的身形甚是慌张无措,左顾右盼却挪不动脚步,他到底在做什么?
很快,久里蹑手蹑脚地退后几步,扭过头避开奚茗的房门,端着那碗治疗痛经的药匆匆走掉了。
见久里离开,卫景离才轻声大步上前,刚踏上门前的台阶就听屋内奚茗嘟哝道:“咦?药味怎么没有了?算了,还是洗快点吧!”
所以,久里才会尴尬无措地逃离么?他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卫景离顺着门缝望去……瞬间石化。
只见奚茗大喇喇坐在木桶里,嘴里哼着什么“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有空再来握握手…。。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啊哦啊哦……”目光不由自主向下移动——虽然奚茗坐在木桶里,但是从侧面看过去那两座小小的山丘仍有一半桀骜地浴出了水面,山丘间的浅壑被烛火打上了一层阴影,在暖光下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月同(“月同”你懂的)体显得尤为撩人。
卫景离身体内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连耳朵也不由涨红了起来。他很霸道也很羞涩,尤其是在这种“偷窥”的境况下。
二十年的皇家修养提醒卫景离“非礼勿视”,但他不论如何将目光转移开,不消一瞬便又忍不住投射回来。只不过,这目光里毫无贪婪和**,虽然灼灼,却更多的是欣赏,像是在打量一件自己挚爱的绝世珍品一般。是的,卫景离便如此隔着一道木门,呆呆地透过窄缝凝视她,忘却了今日朝堂之上的争端和不快,因为,她是钟奚茗。
快速地跟随歌曲的节奏洗完澡,见并未发生什么异常,奚茗这才放下心来,起身出浴,将全部的身体暴露在了这温和的夏夜里,任由及腰的发丝展开勾勒出背部性感的线条,水滴顺着尖俏的下巴、隆起的胸脯、柔软纤细的腰肢、滑腻的长腿滴落在地……
这次,卫景离被这极具刺激性的画面震惊得瞪大双眼暗抽一口气,再次瞬间石化。
卫景离一本正经地想,母后,原来这就叫“一览无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