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半息,林宁已将九宫掌一式全然了记。
一句不过如此,倒不是他夸大其词,而是心生明意下,领悟大有提高,熟记于心不是什么难事。
九宫掌虽为皇家内门武学,再是高深,还是难逃世俗二字。
而玄真经涉及万物之理,字字珠玑,句句遁空,岂是世俗武学能以企及的?况且林宁机遇所至,诸般条件,要是这样都还不能理解,那只能是沦为笑谈了。
正将离去,林千先行步出武院,步伐如风,一出武院,直达高墙之外,却是见到了一身白衫的林宁。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一怔,随即林宁极为有礼的抱了抱拳,林千却是把头一偏,嘴角微然翘道:“真是久违了,林公子,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见你。”
见他眉毛上扬,身直脚正,只用了一道斜光望向自己的模样,林宁不禁哑然失笑,他如何听不出对方口中所说林公子乃是戏谑之言。
此公子非彼公子,单单一句称谓就将林宁和自己地位分化开来,不错,他乃是世子,当朝货真价实的小王爷,而面前之人,配以公子二字都还有些抬举他了。
公子和世子,乃是全然两个地位,话里带刺,林宁只好默然笑道:“小王爷哪里的话,只是在下闲人一介,无所事事,只好是到处走走,赏风吟月,倒是小王爷留得此地,出乎了在下意料。”
“哼。”低不可闻的一声轻蔑,清晰落入林宁耳中,林千理了理忖乱的衣裳,不以为然的道:“林公子真是好兴致啊,听闻你平时未曾离开竹林半步,怎么今日会有如此雅兴?”
“雅兴谈不上,只不过心情好些罢了。”对方话语针锋相对,林宁虽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但也不会任人如此鱼肉。
“心情好就好,人这一辈子嘛,苦是一天,乐是一天,”他倒背双手,懒洋洋的走到林宁身边,乌黑发髻,随风而扬,颇显风度的道:“听说昨日乃是令母忌辰,小王我本来准备了祀品,想让下人送来的,但过于忙乎,望了此茬,你不会怪我吧?”
此话说出,林宁目光微变一息,仍然面不改色的道:“小王爷能惦记此事,乃是在下三生荣幸,怎会怪罪于您呢?”
他不卑不亢的语气,让林千大感不快。
他从林千眼中看得数不清的轻蔑后,对方便是冷哼一声,扬长而去。尔后,林风出来,余光瞥了眼墙外的林宁,却似没看见般,在一干仆人簇拥下,离了武院之外。
看着鲜衣怒马的二人,林宁干笑道:“原以为名分还在,多少还有些情愫,现在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罢矣罢矣。”他轻挥了挥袖袍,清俊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
都说天命弄人,自幼丧母,沦为王府弃子,无依无靠,清苦不已的过了整整十七年岁月,现在想想,这句话多少还有些道理。
“不过……”他话机一转,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目中如化冰窟,他沉毅道:“今日之时,非彼日之际,既然我能窃得九宫掌之法,你能习之,我为何不能习之?”
身为凡人,从未涉及仙家道学的林风,怎会想到隔墙之远,居然能有人窃取武学。要知道王府武院,内外三层,把守森严,离外围更是足有数百丈之远,别说有人在内练武,就是在其厮杀,外界都难以知晓。
然而,令他做梦都未想到的是,林宁只是站于外围,就将武学秘籍给窃之全然,相信借着道法之玄,将这武学领悟至深,不是什么难事。
林宁突发奇想,若是借着体内那丝灵气,练及武学不知会有合奇效?况且,萱儿从小执于武学,不如,将其改造一二,拿去她练练手脚,还是很合理的。
今日外出,虽遭奚落,但得此收获,想想还算不亏,现在林宁心里,对于道经是越来越渴求。
这还只是三经之一的上卷残本而已,真不知将道经全部参悟透了,会是何等奇效?
步伐盈风,他一路轻然的回了竹林,便是闭上竹屋,独自苦修起来,他要趁着记忆犹在,将武学一一研习下来。
他可还没达到,过目不忘的本事,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就是如此,真正能过目不忘的都是仙者,他还只是一介凡人,离仙之说,堪堪而远。
虽然林宁不具武体,难修武道,但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若是能借着九宫掌强健强健身体,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再者,别看九宫掌只是世俗武学。
既然纳入东晋王朝内门武学,自然有它玄妙之处,世间武学成遍,能进入皇室收藏,不过寥寥几数而已,由此可见,此武学的稀有之处。
所谓世俗二字,不过是仙者之谓而已,能以九之极为名的武学,在当朝之下,当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话说回来,若是让林风知晓,稀极之有的武学仅仅被林宁当作强生健体,不知会不会当场气发吐血。
看着桌案上散乱的纸幅,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林宁会心一笑,“真是有些碰巧了,没想到这九宫掌一式正应了道学机理,反而是被我推算出了下一式。”
将桌案稍微整理,他便迫不及待的应九宫掌一式,先运先天,气沉丹田,游走经脉,打通血脉,修习起来。
令他意外的是,一切非常顺利,在那丝灵气带动下,原来阻塞的经脉变得通畅无比,死沉的丹田,仿佛有了生机般,活了过来。但奈何,体能欠缺,加上经脉脆弱,仅仅是坚持了一会儿,就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
“还